不論從嫡從張來算,唯有皇後之子六皇子能在正統血脈上稍稍勝過一籌,其餘的倒是機率更小。
至於其他的妃子中,五皇子出身生母是宋貴妃,這看上去倒還是出身高貴,但因其宋家五皇子並不得慶曆帝喜愛,一年也不見得能見上幾次,當然還有張貴妃,不得不說這兩姐妹,一個做了皇後,一個做了貴妃。
張相也是好打算,如此希望前朝、後宮一起把控,可惜算錯了敵人,拿著把槍蒙眼到處亂紮,可瞎子亂揮槍,打不到敵人便算了,說不定還得將自己賠進去。
當然誰也說不準這慶曆帝何是會亡,若這幾年還好,但若是再等上那麼幾年,讓六皇子在成長幾個年歲,可就又不好說了。
要知道皇家子弟想來都是異常早熟,比同齡人都要快一步成長,當然那時他們的生活環境便如此,不快點明白一些東西,怕是在那種黑不見底的皇宮中,要被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前朝,後宮已是如此混亂,可偏偏這中間還夾著個福全,跟在皇帝身邊的中樞官,基本上皇帝在哪,這福泉太監便在哪,應說這人應當是每日跟在慶曆帝身邊時間最長的。
天天在耳邊吹風,這慶曆帝竟也是聽這福泉太監的,這圍繞著權力的中心位,無數無數的權貴、將相、逸事等等打轉,簡直像個染的見不得底的大染缸。
即使在黑不見底,但依舊有人前赴後繼底撲上去。
如此這般,才是真真讓李熠心累的。
若說是打仗兵法,李熠自認可以勝任,且有無數種方式可以選擇擊敗、或者擊退地方,可政治的謀劃、算計,這真不是他所熟悉的。
該說能在這京城避免風頭的做一個質子,簡直是不容易,因此李熠並不參加什麼交際宴之類,大多數便是待在府中喝茶習武。
但對於如何會劍南道的事情,李熠也是苦惱遲遲沒有方式得出,而此前被他打發出去的延雲,不僅是他的心腹手下,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謀士門客。
李熠在政治玩弄手段這方麵,知曉自己的欠缺,早在劍南道便去尋謀士門客,可要找一個出眾且合心意的實在難得很,連延雲也是經過一個多年好友的介紹才認識的。
而提出走福泉這條路的,也是延雲,但李熠也是感覺不太可行。
想著之後倒是得走一步、看一步,如今朝堂風雲變動,指不定下一刻便會化成漫天暴風雨,席卷而來,不留一絲情麵。
據打聽人傳來的消息,最近羌人和匈奴都在蠢蠢欲動、整頓軍務,在邊關屢次試探,匈奴在西北隴西左上方位置,雖說裏劍南道距離遠。
雖說西北有玉門關拿到天然屏障阻擋,但若是安家也同當初折家被人算計,敗了被攻城失陷,那麼匈奴便可越過玉門關,直取北地,再南下漢中益州。
到時候,劍南道麵對可就不隻是羌人和夜朗,怕是要被三麵夾擊,腹背受敵,苦苦掙紮無人應援的地步。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便是匈奴直取北地後,並未南下,而是直接向東邊進發,向南陽進攻,直擊函穀關,那便是京城告急,到時候便是天下大亂,劍南道必然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