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間轉瞬即逝,二月的梅花已經掉落的差不多了。
枝頭上唯有蕭瑟、淒冷的樹幹,此花已落,但新葉未長,可能還需再等上半月左右。
青竹小院內,從未栽種過梅花,但院子的石椅上坐著雲玨,若草色的衣飾將整個人襯得生機勃勃,連帶著肌膚上的紅暈也是一朵光彩。如同這春意的到來,萬物生長、破繭而出,好似一日日,一年年的沉穩下,雲玨愈發的不著痕跡。
喜鵲拿著茶具,端走到院子裏,看見雲玨的模樣,舒適的靠在背後的石桌,眼睛看向遠方,眼神中像是在回想著什麼。
喜鵲仿佛知道什麼,隻是上前用著玩笑的語氣,調侃說道:“小姐,你怎麼又穿若草色。”
雲玨回頭,聽到喜鵲在背後的發聲,直接說道:“偏愛淡青色”。
喜鵲也知曉雲玨平日裏的穿衣打扮,自是知道一二,如此不過是把雲玨的注意力給找了回來。
雲玨笑了笑,明白這丫頭的心思。
回想剛才雲玨不過是想道:“那日的大雪封山,梅花的紅沾染了整個北山的場景,美極了”。
或許以後眾多的日子,雲玨都在沒看見過像那日般美妙的梅景。
也正是因為大雪封山,沐家也是拖了將近快十日才回到府宅,這都快獎金年關底才到,因而一月前的年關,沐家可真謂是忙的前不著後的,團團轉。
但今年的除夕,確實是比往年辦的更為成功熱鬧些。
最為沐家上下所歡呼的,卻還不是今年的年禮,是沐遠興的複職,而且是官複原職,但不久後,似有因上級年邁不動,自請回老家頤養天年,這不空出一個空位。
順水推舟,順利至極的沐遠興坐上了那個位子,翰林院侍讀學士。
這個位子,真真時大有來頭,從四品,但若是有朝一日做的好,向上在邁上兩步,又有貴人提攜,想必可再進一步。
當雲玨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大與所想的不同,但卻是有趣的很,如此瞧來定是有什麼幫了沐遠興一把,不然能官複原職不說,竟能在走一步。
若沒個貴人相助,難能如此簡單輕鬆。
本應該時沒落下去的家族,如此又有生的希望;本應該是被人踩上幾腳的人,如今反身做了官人,許多人的心中都恨得牙癢癢,忍不住想上來咬幾口。
當然,這點事情還是很好打聽,並未掩藏的多隱秘,不過是投靠個人罷了。
據下麵打聽來的消息,據說二老爺沐遠懷出的力,搭的是宋家的線。
聽此,雲玨皺眉。
如今京城裏宋家真正重要的人,在乎的人,沒幾個了,宋偉閩將重要的人、物一起帶去了福建,剩下的也沒多少了。
但最重要的便是皇宮中那位宋貴妃,怕是如今才是真正可搭上的線。
也不知這宮裏的宋貴妃,每每想到自己的親哥哥拋下自己孤兒寡母的,前往福建擴張勢力,留下這麼個妹妹做了回人質,而且就睡在皇帝身邊,不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