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言本來打算先去江南與李熠對峙,雲玨和郭燁那邊,自己在漢中已有準備,可在接到洛陽的信後,他徹底改變了注意,令行軍即刻調轉方向。
派遣人趕往江南腹地,與停駐在那裏的人接頭,而且折言知曉張凡死前必然在江南做了安排,一舉一動必不會有所拖累,他那個人就是這樣,從小教導自己時便時常警醒,小心謹慎,之後奉命被他留在洛陽掌管西郊大營,那是個重要的地方,折言留在他的手上,是表明信任。
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洛陽雖說被摧毀了,不似以往的繁華,但其底蘊還在,在自己將本家遷去洛陽後,折言其實是有心思讓張凡在那養老的,安安心心地坐著本職工作,直至養老休息。
本該是美好的休息,可他的死訊傳來後,折言沒有想其他的,但心底的怒火已經是快要燒到眉毛,他死死壓住胸腔中的恨意,信件裏陳大年將張凡的囑托說的很清楚。
他也不會去犯那個傻。隻不過既然有人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讓自己跟雲玨對上,為了這場爭鬥,對方怕不是在洛陽謀劃多年。
嗬!我折言從不會打斷別人的好戲,都這麼精心安排了,他這個主角之一自然要出場。
江南那邊折言不擔心了,即使李熠虎視眈眈地在一旁窺視,但張凡臨死必然已有安排,折言相信他赴死的決心。
.......是啊,赴死的決心。拿到那份信時,推算上麵的日子,折言便知曉張凡的心思,他不願讓自己回城,不願瞧著此次戰伐就此罷手。
寧願見不到最後一麵,他也依舊要這麼做,從不會給自己增添任何的煩惱。這個老人,怎麼就這個執拗,不知道人情變通呢........有些事,在某些人的麵前,顯得也不是很重要了。
一想到這,折言嘴角泛苦,似有嘲諷之意,眼神飄香遠處,不知是笑那個總是執拗頑固的性情,還是對自己的嘲諷之意。
遠處青山隨山河飄走,身後的一幹將士跟隨著自己胯下的戰馬,此時,折言也不知是喜是憂。
忽然,馬匹奔騰的聲音由遠及近,折言視野前的不遠處有一士兵手持馬鞭,用力地向折言這靠近。
折言眼神微眯,似是已經想到了什麼。那人快速地靠近,一個翻身下馬,動作幹脆,馬兒還跟著那向前的慣性,奔騰而走。
那人單膝以軍禮跪在折言的馬邊,說道:“將主,發現了雲玨、郭燁一幹人等的蹤跡。”
“在哪?”折言問道,他的心中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個答案。
似是聽出折言語氣當中的興奮和寒意,那人頓了一下,才說出探聽到的消息。
“方向是,南郡。”那人回答完,立刻向後麵那龐大的行軍中的一個小口插去,他即將跟隨他們一起行軍,直至折言有需求、再將他放在某個地方安置潛伏,等待有一天回稟消息。
南郡?!
折言聽見這個消息,愣了,心中倒是沒下想到,雲玨同郭燁彙合後不會立刻會到漢中去固守,反倒是去了南郡。
李熠已經攻下南郡三城,此時彙合,雲玨與李熠的人馬加起來........看來是塊難啃的骨頭,還是在他的地方上。
折言臉色陰沉,眼底有著深深的陰霾,跟在身側的人都暗暗低頭,他們已然能感受到折言身上那傳來的恐怖氣息。
張凡的死,他們中的部分人已經得知了。無他,這幾日,他們無時無刻不注意折言的神態和氣息轉變,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折言,那個下場他們可不想遭遇,一次也不願。
“沐雲玨,李熠,郭燁。”折言的心中一直在喃喃自語道,圍繞著這三個名字重複說了兩邊,尤其是在沐雲玨的名字上停頓了一會兒。
看來她是真不怕我在漢中給她設的局,若是一早商量好要去南郡,何必搞出這麼多舉措.......折言在心中不屑地冷笑:“南郡又如何?!”
“三城,我送給你們又怎樣?!”折言說出口,眼底地傲然自信讓跟隨他的人心中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