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一回天界,打聽到錦覓如今依舊在璿璣宮後,便片刻也不敢耽擱的飛過去。心想潤玉這小子,當了天帝後愈發臉厚,竟不為錦覓另辟宮室,成日裏關在璿璣宮不知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真真是無恥至極!無恥至極!
這廂他趕天趕地的飛,那邊潤玉早已先一步守在璿璣宮。
潤玉拂開結界時,錦覓正背對他,一手握書一手支頤,苦苦思索著什麼,似乎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得用書敲一下一下敲在自己頭上。
他心裏漾開一陣暖意,麵上帶笑,幾步上前道:“覓兒,聽聞你今日去看了彥佑,可是為此事煩惱?”
“陛……陛下,你怎麼來了?”看到他,她似乎有些不自在,神色慌亂,兩手絞在裙邊,身體微微向後退開。
潤玉黯了黯,默默忽略她來自心底的排斥和疏離,笑著拉起她的手走到書房的案前,並肩坐下:“今日尋你是想為你引見兩人,皆是我從下界親自挑選的可造之材,身世仙籍亦知根知底,你如今身為花神水神,瑣事繁多,且看看這兩人合不合用。”
錦覓任由他牽著坐下,他語氣雖淡,但話裏話外都帶著討好的意思,可惜她心裏半句也沒聽進去,隻盯著他袖子發怵。
不知他將蓬羽藏在何處了?那日明明看他收在了袖中……
隻怕隔了這麼多日,早已不在袖子裏了吧?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牽住他的袖子,手滑進他衣袖裏摸索起來。
“覓兒……”她很少這樣親近他,那小手如燎原之火在他袖內摸索,所到之處皆激起陣陣熱浪,柔若無骨的手指劃過他冰冷的手臂,他忽然情難自禁的將她困在懷中,嘴唇貼上她的麵頰。
“陛……陛下……”直到他冰涼的唇貼在她臉上,冷玉般的觸感終讓她驚醒,她嚇得奮力掙紮起來。
“覓兒,喚我潤玉好嗎?”他的唇移至她耳畔,輕喚道,手順著衣帶滑至她腰間,盈盈一握。
“潤玉,不要……”她似乎很害怕也很詫異,驚慌失措的想要推開他,卻被他以手環住更緊的貼向自己。耳畔是他動情時鼓動的心跳和喘息,鼻息間是他冷淡如水的味道,他的唇漸漸變得火熱,順著她的粉腮滑下,吻上那渴望已久的雙唇。
有一瞬,錦覓竟忘了掙紮,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與他如此親密,整個人仿佛被一股冷泉沁溺,連呼吸都無法順暢,卻無論如何也逃不開,隻能被迫承受他唇齒間的糾纏肆虐。
她難受的撇開臉,那吻又落在她耳畔,溫熱的氣息和冰冷的觸感交錯,引得她渾身發顫。她想逃,他卻不知饜足,修長的玉指用力握住她的下頜,將她生生複轉過來。她長長的睫毛微顫,泉水似的眸子印在他心裏,而那眸裏有淚順著眼眶緩緩落下,落在他臉上,如霜雪大雨一般漸漸澆涼了他滿腔的熱情。
他不舍的在她唇畔停留片刻,終是微微鬆開了懷裏柔弱不堪,梨花帶雨的她。
錦覓在他放鬆的瞬間推開他,退到離他丈遠之遙。
他心中苦澀,如飲黃連,卻又不能自撥,就像天河裏永不知回頭的星辰,不論多久都會等她,隻是不知何時才能到,她巧笑嫣然,喚他一聲潤玉,就如她喚旭鳳一般。
錦覓倔強的站在那裏,臉上還有淚痕,他歎了口氣站起來,以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理了理她微微淩亂的衣襟。
這次她沒有躲開,仿佛有些難過和委屈,他留戀著指尖溫熱的觸感,方覺心裏沒有那麼冷那麼痛。
待兩人重新坐定,他腕上的人魚淚劃開結界,朝外間道了聲:“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