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生命本沒有答案,每個人都是黑暗中的舞者,用盡芳華隻為點燃自己。
我閉上眼睛,任淚水順頰而下。在這個寒冷的北京冬夜,生命以它獨特的沉重敲醒了我的靈魂。
林濤回招待所睡覺了,阿姨躺在娟身旁,也漸漸閉上了雙眼。我固執的留在屋內,盯著娟長長的睫毛,回想以前的點點滴滴。人,太脆弱了。
曙光從窗口照進來時,我已經趴在床沿睡了良久,即使有暖氣,依然讓我緊縮著全身。
我感到娟的身體動了,猛得睜開雙眼。
“娟!娟!”
阿姨也醒了。
慢慢的,娟努力睜開了雙眼。空洞的眼睛無神的四處轉動了一下,阿姨痛苦的說了一句:“昨天我沒告訴你,她看不到了!”
她看不到了!我呆立當場。
“是由於缺氧的原因!”
“媽,誰來了?”娟的聲音傳來。
“沒什麼,社會上的好心人!”阿姨朝我使了使眼色,我便默不作聲了。
“林濤呢?”
“他還睡呢!”
“哦,我昏迷多久了?”
“沒多久,一會兒!”
“我不想在這兒了,我要回家!”
“傻孩子,咱在這治療!”
“我知道治不好了,我不想在這裏,我要回去!”
“你又不聽話了是吧!你要氣死媽嗎?”
“媽,我不是想氣您,我真的想回去!我想見陳風!”
“前兩天不是還不讓我們告訴他呢?”
“我不要他知道我的病,我隻想再見見他,悄悄的見見就好!”
“你的眼睛,現在怎麼見他,聽媽的話,在這治好了咱再回去!”
“媽,能治好嗎?您別騙我!”
“能……能!”
我差點就忍不住衝上前去,門開了。林濤從外麵走進來,黑黑的眼圈,顯然也沒睡好。
“林濤?”娟的耳朵很靈。
“是我!”林濤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今天感覺怎麼樣?想吃點東西嗎?”
“感覺好多了,我想吃橘子!”娟想抬起手臂證明自己,抬到中途,又無力的垂了下去:“我真沒用!”
“我剝給你吃!”阿姨從水果籃中拿出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那位好心人呢?他是誰?”娟忽然問道。我忙瞧向阿姨。
“是位大哥哥!”
“我想見見他!”娟說著,手伸了出來。我不自覺的也將手伸了過去。
“你的手好大呢!你是做什麼的?”娟微笑得“望”著我。
“你怎麼不說話?”
“我,我還在上學!”
“你……你是北京人嗎?”娟忽然問道。
“是的!”
“你說話和我一個熟人很象呢!”娟低低的聲音,眼神有些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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