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幾分鍾電梯終於到達一樓,江柚靠邊讓裏麵滿滿的人往外走,另一位倒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跟個門神似的被人撞到胳膊也毫無反應,隻是把懷裏的貓藏的更裏麵了些。
江柚這次全當沒看見,視線壓根不放在對方身上,緩步走進電梯,對方也進了電梯,按下十樓,緊接著按下關門鍵。
電梯門在頃刻間阻擋了外麵的嘈雜,形成了完全封閉的一個空間。
空間內兩人各站各的,隔了一米,沉默無言。
叮——
十樓到達,江柚先一步跨出電梯,也不想客氣的說再見,邊左轉邊拿出鑰匙,轉動鎖拉開大門走進去,動作一氣嗬成。
在即將關門的時刻,她看到對方穩穩站在大門前卻一動不動的背影。
她關上門。
手握著把手想了會兒,又刷的把門打開了。
對麵的人還是照舊一動不動站在門口,背對著他。
算了,看在你有幾分姿色的份上,江柚微挑著眉,有些幸災樂禍的想。
“你忘帶鑰匙了嗎?”下一秒,獨屬於水鄉的溫軟語調在狹小的走廊內蕩開。
對麵的人似乎怔了片刻,幾秒後,終於慢慢轉過身來。
他看著幾米外從門內探出腦袋的女孩,沒說話,隻是摸了摸懷裏小貓的腦袋。
江柚有點摸不準對方的意思,一想,繼續問道:“也忘帶手機了?”
對方臉黑了幾分,像是極度不願承認似的,揚著腦袋,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江柚眨眨眼,良好的視力讓她瞬間捕捉到了對麵人點頭的小動作,心頭一動。
粗心?江柚對她鄰居的了解似乎又加深了些。
好像也沒她想象中那麼與世隔絕嘛?
“那要我把手機借你打電話嗎?”
對方還是沒太大幅度的動作,隻是看著她,微微沉著又陰鬱的目光看著她,像是在思考。
不要嗎?江柚想。
總不會是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吧?
她想不明白,但轉念一琢磨打個電話也費不了多少功夫,與其站在這兒跟人打啞迷,沉默的時間都夠她背好幾頁書了。
於是她拿過手機從門內走出來,撥通了物業的電話,簡單跟物業說明了情況。
“物業說等會兒會找人上來開,大概幾分鍾的樣子。”江柚說。
對方沉著臉繼續點頭,還是沒回一個字,被帽子遮住大半的臉隱在黑暗裏,似有似無。
因為太久沒動作,對麵的聲控燈早已熄滅。
在一片的黑暗中,混著她這邊微弱的光線,江柚隻能看到對方瘦削的下巴,和近乎病態的蒼白。
以及聽到淡似無的一句:“謝謝。”
她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日劇裏頹廢又脆弱的男主角。
在一瞬間,她感覺她的鄰居很符合那種氣質——破碎卻極度渴望被拯救的墮落少年。
不過江柚可沒什麼自信能夠拯救別人,“拯救”這個詞來的過於沉重,江柚覺得自己怎麼都不應該成為別人活著的支柱,反過來也一樣。
如果她喜歡上一個人,相較希望別人如何,江柚隻會更想拚盡全力的對他好。
“等待的時間,”她在這時開口,輕聲問,“要不要先來我家坐一下?”
對麵的人可能有些震驚,聲控燈啪的變亮了。
“呃……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貓可能是餓了,”江柚繼續說,“因為餓了才會突然跑出去。”
“哦對了!”江柚突然跑進屋裏,過了一會兒手裏拿著袋什麼出來了,穿過幾米,小跑到尚景之麵前站定。
她手裏拿著是一袋小包裝貓糧,眉眼間星星閃動,笑著解釋:“以前有喂過學校裏的貓剩下了幾包,雖然是成貓吃的,但我覺得它應該沒有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