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刺激的考試馬上開始。
告別爸爸後, 白笙笙已經沒什麼時間再去複習。不過本身她對於本場考試的準備已經做得十分充分,所以與其臨陣抱佛腳, 倒不如放鬆心情,到時候正常發揮。
校門此時已經打開,熙熙攘攘的學生們第一時間都往裏擠。
白笙笙卻轉過頭, 在人群中尋找著魏不凡的身影。
出乎意料的,哪裏都看不到。
按理來說魏不凡的個頭那麼高, 氣質又那麼突出,隻要他站在人群中, 應該是一眼就能發現,找不到, 隻能說明他並不在;可這眼看著考試就要開始了, 他還能去哪裏呢?
正疑惑著,肩膀被輕輕拍了下。
“看什麼呢?”
“魏不凡!”白笙笙轉頭,聲音裏帶著驚喜。
“馬上就要考試了, 怎麼還不進去?”魏不凡提醒道。
“我在找你。”白笙笙誠實地說,然後,又有些不太好意思低下頭, “那個, 剛剛我爸爸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喜歡八卦, 你別放在心上……”
之前,魏不凡曾說過,他的父母已經在小時候因為意外去世。
自那以後在魏不凡的跟前, 白笙笙就十分注意有關父母的話題,卻沒想到父親無意中說了出來。
雖然她很快拉走了爸爸,不過那個時候因為太緊張,沒來得及看到魏不凡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傷心,所以一送走爸爸,白笙笙就馬上過來要找到魏不凡。
還好,哪裏都看不到的魏不凡就站在她身後。
而且還主動跟她說了話。
白笙笙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髒總算放了下去。
魏不凡也猜到了白笙笙會道歉的緣由,不過本身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習慣了不放在心上。
但見到白笙笙對此這麼緊張,連睫毛都打起顫來,心裏多少有種溫暖的感覺。
他低聲道:“沒關係的,你別放在心上。”
“嗯。”白笙笙眨巴了好幾下眼睛。
兩人並排走著,簌簌的雪花落在肩膀,然後又迅速融化。
因為是考試,所以今天的兩人都沒有穿校服,白笙笙換上了一套長至膝蓋的駝色毛呢大衣,陪長長的高筒靴,帽子,圍巾,整個人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完全感覺不到寒冷。
反觀身邊的魏不凡,則看起來像是來自於另一個季節般。
白笙笙忍不住問:“魏不凡,你不冷嗎?”
“冷啊。”魏不凡故意逗她道。
“那怎麼辦,一會兒考試會不會手冷?”白笙笙有點心疼,病急亂投醫的卸下自己的羊絨圍巾,“要不,這個給你?”
"不要這個——"魏不凡看著白笙笙因為溫暖而泛著粉紅的臉蛋兒,不知為何,突然就不受控製一樣的伸出了手,在她的臉蛋上捏了一下,溫暖的感覺從指間傳達至心底,一下子讓他整個人都複蘇過來般。
那動作猝不及防,一閃而過。
白笙笙幾乎都要以為是錯覺,可那觸感,卻真實的可怕。
她站在原地,臉更燙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就夠了。”
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誰聽。
一直以來,魏不凡都好像喪失了感知寒冷這項能力般。
襯衫,或者毛衣,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別,隻是今天看到了哪件,就拉出來套在身上罷了,可當他終於感覺到了溫暖,卻是來自於另一人的身上。
不敢停留,因為怕忍不住會沉溺。
魏不凡屏住呼吸,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緒。
好像,已經越來越遮擋不住了。
明明從小到大,魏不凡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克製。
克製自己的喜好,克製自己的厭惡,這或許就是他能擁有同齡人所沒有的冷靜與成熟的根本原因。
可在麵對白笙笙的時候,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突然就開始失效了。
不行不行,馬上就要考試了,不能影響到白笙笙的心情。
魏不凡理智回籠,露出懊惱的神情。
正好這時備考的鈴聲響起,他低聲道:“要開考了。”
“嗯,那,先再見,考試加油——”
白笙笙終於回過神來,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一頭紮進了人群中,奔向自己的考場所在地。
還好,魏不凡是在一樓,而她,卻是在三樓考。
兩人沒在一個考場,這讓白笙笙的心情多少有些平靜下來。
趁著開考準備的十五分鍾時間,她去隔壁的廁所洗了把涼水臉。
誰知道,一進廁所門就撞到了認識的同學,見她臉頰通紅的樣子,還以為她是生了什麼病,大呼小叫道:“白笙笙,你臉好紅啊,不會是發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