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來就是西海的太子,父親給我取名叫敖摩昂。
他把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到了我身上,彼時正是龍族式微之際,妖庭解散,龍族零落,損失慘重。
天庭成立,三教推出來的天帝昊天,分封四海。我父王執掌西海,龍珠主管風力和天氣氣候變化,就是在那一年我出生了。
一出生就是西海的太子,我身上壓著很重的擔子。龍族馳騁於天地間數十萬載,一些過於強大的龍族已經被誅殺,父親的戰力其實並不高。
西海,拿下虎視眈眈的妖怪誰都想來分一杯羹。
單是一些水族還不足為懼,可一些陸地上的妖怪竟然也想來我西海作亂,這我如何能忍,在我年僅兩百歲就開始馳騁征戰了。
我身上背上有無數道傷痕,傷疤上又添新的傷疤,表麵上光鮮亮麗的龍族太子,華麗的太子服下,全是縱橫的疤,我都快要習慣了。
我的弟弟敖榮,甚至就是死在了廝殺之中,這樣的日子,直到三弟和三妹的出生才好一些。
龍母那次生出來兩個龍蛋,兩人還都是一同破殼,自二弟死後,父王就很避諱四這個字,兩個人都成為三太子,三公主。
這兩個小龍成長中,龍宮是雞飛狗跳,如果說父王把全部的期待都給了我,那他就是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這兩個小家夥。
我嫉妒嗎?我或許想過,但是看到這兩個小家夥的睡顏,我便怎麼也嫉妒不起來了。我跟父王征戰廝殺不就是為了弟弟妹妹和以後西海可以是一片歡聲笑語嗎?
父王年紀大了,我總是主動請纓出戰,我多做一點,父王就可以少操勞一點。
他們兩個再大一點,會滿龍宮的跑,誰也那他們不得,尤其是敖烈幹啥啥不行,搗蛋第一名,但說來也怪,性子頑劣的敖烈偏偏見我就害怕。
許是我身上的煞氣嚇著他了?他從來不敢讓我抱的,寸心倒是個大膽的,還敢偷偷拔我的頭發。
我思量著或許我應該修身養性一段時間,或者找個洗煞的池子靜靜待著,好讓自己周身的煞氣莫要嚇到弟弟。
兩人啟蒙的時候,把西海裏的魚夫子氣跑了五個,小白龍和小粉龍不好好上進,還總是逃學,蚌女們總是一轉眼兩個人就跑了個沒影了。
西海是最靠近日落的地方,傍晚的霞光或紫或紅或橙,映著波光粼粼的西海,像是有誰把一把碎金灑在了西海裏。
而著金色的光芒中確實有一件寶貝,名叫落霞雲金。
必須要是日落的時候,晚霞和雲彩一同出現,都成為彩色的才可以在海麵上撈到。
三妹拿著我的頭發,就是編成了一個小網,用來網那種落霞雲金。
因為總是逃學,他們兩個被我抓住狠狠的斥責的一頓,三弟還倔強的說是自己幹得,不幹三妹的事情,我心中佩服他是個男子漢,卻還是抓著他吊著把他的屁股打的直冒紅。
這小子從此以後就更怕我了。
不過這件事後,兩個龍倒是不在爭論誰才是老大了,從此三弟是哥哥,三妹是妹妹。
因為哥哥總是會護著妹妹。
日子還是平淡的過著,三妹三百歲嚷著要辦成龍禮,龍母拗不過她,隻好答應辦了,三弟這個憨小子也爭著嚷著自己成年了。
要知道我們龍族壽命綿長,三百歲還隻是個娃娃呢!
那天龍母好說歹說才隻是在西海辦了一下,沒有照著兩個小龍包一樣說要宴請四海五湖兩江。
落霞雲金他們撈了五十年,製成了一件寶甲,我這才知道是兩個小家夥要送給我的。
他們兩個聽說大哥老是在外麵打架,三弟還在我洗澡的時候看到了我身上交錯的傷疤,他們想著如果有這樣的寶物做成的鎧甲,大哥就不會受傷啦!
我說不出來自己拿著那東西時候的心裏感受,我的喉嚨像是被人灌了一瓶膽汁,又哭又澀,喉嚨裏噎著一個東西似的,我險些落下淚來。
“這樣大哥打架就不會受傷啦!”
“對啊對啊!大哥打不過的可以回來叫人,我跟三妹也上!咱們一起打他一個!讓他欺負我大哥!”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今天的西海風好像有點大。
想到這裏兩個小家夥的成年禮上,雖然我覺得這跟滿月酒差不多,我要找點好東西,給三弟送一支玉龍簪,凡間男子束發意味著成年,三妹的就難辦了。
想到這個小丫頭是個極其曖昧的,我想到傳說海溝深處有鮫人,半人半魚,流淚成珍珠,貌美善歌,但就貌美這一條就值得我走一趟了,我想抓來一隻給三妹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