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的夜晚,靜得像是一副被固定了的畫,夜晚的月光還是無所偏移的照耀著每一片地方。
真冷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一個堅定柔弱的麵容在雪色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動人。
隻見那人身披白色大氅,匍匐在天山的雪中,如同伺機而動的獵豹。
她靜靜低盯著一處,隻等那一團白色一動身,她就一躍而上。
那是天山的雪獅,看守著雪蓮,自己設下的一個陷阱,就是根據它的習性等它出來覓食,好困住它,自己去采雪蓮。
那隻一無所知的小獅子,饑腸轆轆的出來,就看到有吃的,以它並不高的智商,顯然想不明白,今天怎麼那麼幸運,一口吃下去。
前麵還有,它又是很高興的一口吞了,結果前麵還有,這下它遲疑的,自己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它謹慎地用鼻子問來問去,沒有異常。
它並不聰明的腦子看了看自己的洞口,又看看自己愛吃的小雪鼠,它還是一口吃了下去,竟然沒事。嗯,在自己家的地盤上,怎麼可能會有事。
前麵的一處雪窩,竟然有三隻雪鼠,它這下不再遲疑,高興的奔過去。
成了!伴隨著雪地的坍塌,一個陣法露出來,那個早已被凍得小臉通紅的身影跳起來!
這是她覺醒了冰雪天賦後,傳承裏的一個冰雪不息困陣,今天正派上用場。
雪獅修行不易,且此獸並沒有害人的記錄,寸心並不想害它性命。
她看著困陣中憤怒掙紮的雪獅,把自己抓得剩餘的雪鼠都扔過去:“小獅子,我知道那雪蓮對你很重要,但是不好意思了,我要它有大用,這陣法等到天亮就會消散了。他日了得了好東西還給你一份機緣就是。”
說完她也不去看一臉懵懂的小獅子,快步跑去把那臉盆大的雪蓮,小心翼翼的取下,並未傷根。
想到自己意中人的傷勢,她就趕緊收了雪蓮,趕去自己所救的凡人聚集處,去吩咐要祈禱去煞的香灰,被這位水中仙女所救的凡人自然無不答應。
她離開的時候,月已西移,東方一輪緋色的霞光間一個金色的身影看著她。
想到她在雪山智取雪蓮的經過,他都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三公主為什麼會坐這些。
但是小金烏覺得她一定有她的道理,隻是自己和楊戩不和,不好去灌江口,下次相遇自己問問她,想到她一個弱女子在雪地裏匍匐著等待的樣子,隻想著能幫幫她就好。
寸心趕回到灌江口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楊嬋用寶蓮燈為楊二郎壓製了一夜煞氣。
玉鼎頂著一個黑眼圈,急忙迎著寸心:“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找到了幾樣啊!”
“雪蓮,香灰,和真龍血。”她邊把東西拿出來邊說,最後指著自己。
“好好好!僅僅隻是一個晚上就能如此已經很好了!不過我們還沒有三昧真火,暫時還不能煉藥,試試外敷吧!”
“楊戩怎麼樣了,好點了嘛?”話語間,寸心已經是拿了一個玉碗,金刀,打算割腕放血了。
“楊嬋那個丫頭治了一夜,現在已經在裏麵調息了,楊嬋累的去休息了,哮天犬守了一夜,現如今跟著哪吒除妖去了。”
玉鼎用扇子掩著臉,皺著眉頭看這個女孩子拿著刀,對自己的手腕比劃著。突然寸心問:“失了龍珠應該對血液沒什麼影響吧?”
她玉色的手腕上,金色的刀顯得格外的刺眼,她認真的臉上,聽到各種難題沒有任何為難,此刻卻擔憂自己的血液藥性不夠。
“應該沒有影響吧!這個我也不確定,不過真龍就是真龍,本質沒有變,應該無影響。”
玉鼎真人的聲音一落,寸心就是一刀割下去,玉鼎又是不忍的背過身去,心裏感歎寸心是個響當當的龍!
鮮紅的血液流向玉碗,她的嘴唇緊緊的抿著,眼裏滿是淚水。
真疼啊!疼死我了!
直到接滿一碗,她才施來個止血術,顫抖著遞給玉鼎,玉鼎接了就把香灰用祈願陣轉過以後,撕下一片雪蓮的花瓣,碾成泥,混合在一起。
玉鼎看著虛弱的寸心本想自己端過去給徒弟算了,可是想到她們兩個的感情基礎,就識趣的把碗又遞給寸心:“孩子,你去給楊戩上藥去吧,我困得不得了,先去補覺了。”
寸心走進楊戩的房間的時候,楊戩正端坐在床上調息,玉人無雙,一坐一動皆可入畫。
他英俊的臉上像是被風拂過,並沒有痛苦的神色,寸心這才放心一些,看來寶蓮燈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