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那年,舅舅帶著我和錦言到了京城落了腳。
舅舅喜歡釀酒,酒的名字叫桃花醉,每到三月桃花時節,他都會開一壇釀好的桃花醉,撒一杯在桃樹下敬我娘。
舅舅說,我娘最愛桃花醉,尤其愛在桃樹下品桃花醉。
我對娘的記憶很少,可娘死的那一年我已經記了事,雖然朦朦朧朧,但我知道,我娘是天底下最溫柔的女子。
可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她死了,為了我爹,殉了情。
除了敬我娘,舅舅還會拎了兩壇桃花醉去大牢裏去看一個人。
那個人,我是有印象的。
他抱過我,為我摘過桃花,是個很好的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關進大牢。
我十六歲那年,生辰,舅舅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難得的穿了一身鮮紅的衣服,為我慶了生。
過了幾日,舅舅從大牢裏將那個給我摘過桃花的男人接了回來,我忘了他的名字,舅舅說,他叫白晃兒。
白晃兒在舅舅家養了三個月,消瘦的身體才長了一點肉。
又過了兩個月,舅舅將家裏的鑰匙給了錦言和我一人一把,他說他要和白晃兒雲遊四海。
舅舅和我坦白,他等了白晃兒十二年。
蹉跎了太久的時光,剩下的後半生,舅舅說他想帶他紅塵颯踏,海角天涯。
交代好後事,舅舅和白晃兒瀟灑離去。
留下了我和錦言大眼對小眼。
錢財散盡的很快,我和錦言都會武功,又懂易容之術,所以經常會去官府接一些難辦的案子,靠著官府的賞銀過著日子。
我一定要遇到一個深愛的男子。
如同我娘和我爹,可要保護好他,絕對不會讓他像我爹死在我娘的麵前一樣在我麵前受到丁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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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錦慕平時裏接一些案子辦,在京城混的久了,便知道京城還有一號人物,姓蕭,名吟風,人稱一聲蕭爺,是個辦案奇才。
這個辦案奇才為人不拘一格,什麼案子都接,隻要有錢,什麼都好說。
這點倒與本姑娘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