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距離見過半獸人,他們的刀很厚重,有弓箭,衣服裏麵還穿著類似絲綢的內襯。我們這個小短弩能射的穿麼?”周哲有些疑惑於小騎兵弩的威力。
“知道刀為什麼厚不?不是他們鐵多,而是我們甲胄好啊!他們如果不是氣力大,用厚重的砍刀,連甲胄都砍不破,這就是靈力加持。”劉大胡子洋洋得意的炫耀著“別看你那弩小,弩箭可是全鐵的,也是靈力加持,一箭一個透心涼。它們穿的那不是絲綢,是北原特產的一種蛛絲,防不住弩箭,但是能防得住我們遠距離射的箭羽。”劉大胡子拍了拍馬上配長弓的箭羽。又接著道:
“箭羽的箭杆是木頭的,箭頭能穿一層蛛絲,但是箭杆太脆了,後繼無力,貌似是不能加持靈力。不過咱準頭好啊!他們臉上又沒裹上幾層蛛絲,誰叫咱是什長呢!”劉大胡子說的很自豪。玩著鐵錘的林小二道:
“那用鐵杆子做箭杆啊?”
“你也不怕射到腳!鐵杆子多重知道麼?”劉大胡子白眼嘲笑林小二,然後又用羨慕的語氣說:“鐵杆箭要配特製的硬弓,隻有王百戶這樣靈力一階以上的人才能拉得開,射得死狼騎。”周哲看去,果然王銳的長弓和劉大胡子的長弓不一樣,箭矢也是全部發著黑色的烏光。
“靈力一階真的很強大麼?”周哲不禁好奇。而劉大胡子似乎是第一次找到了榮譽感,很馬屁的說道:
“那可不?修靈者可不是大白菜到處都能長,十個人裏能有一個就不錯了,有些人雖然體質可以修靈,但是天賦不濟,也不行。”說到最後,周哲也明白了,估計劉大胡子就是那個天賦不濟的,不過看他這王百戶小迷弟的樣子也鼓勵了一句:
“成功是九成九的汗水和努力!”並且給了劉大胡子一個堅持就能行的堅定眼神。隻是林小二來了一句:
“剩下那一丟丟是天賦麼?”周哲被捅了一刀,嘔血。劉大胡子重傷不治,隨後翻了林小二個白眼,一種你這個凡人不懂的眼神。
時間就在這種荒誕不羈的教學中默默前進,天也漸漸的變亮,不得不說,劉大胡子除了給兩個小白上了夜的軍士速成課,也帶動了兩人的士氣。如果說王銳就像這個小隊伍說一不二的劍,劉大胡子就像是擦拭這把劍的抹布,讓它鋒芒畢露,還幫你把它緊緊的裹在手上,無往不利。
這一夜周哲學到很多,陌生的裝備,陌生的敵人,就像以前做策劃時接觸的一款款新測試的遊戲,每次都能讓他幾天幾夜的徹夜不眠的專研,而這一次,他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老師和同學。原來論單兵素質,一個半獸人的力量可以是普通軍卒的三到五倍,如果沒有強力的武器裝備,是無法對抗的。而靈力一階,單人便可以淩駕於半獸人的力量之上,而高階的修靈者,更是實力成倍的增加,不過畢竟數量並不是狼騎那麼眾多。而狼騎也是有高端戰力的,就劉大胡子根據周哲所述判斷,一隊隊過去的狼騎隻是普通戰力,如果是王帳親軍,那就不是普通軍士可以對付的了,那些帶著血煞的王帳親軍每一個,都可以媲美兩階,甚至是三階的修靈者,好消息是數量總共不過萬人上下。周哲聽著學習著,慢慢的進入狀態,手持著騎兵弩也能拿穩,對於胯下的戰馬,也至少能控製他前進和快慢。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以戰鬥搜索的速度往林村前進,直到早上日上約莫八九點鍾,才到了林村,周圍是一片安靜,而林村的火已經開始漸漸熄滅了,幾個軍士查探了周圍,草叢裏找到的狼糞已經很幹燥了,當這個情況彙報給王銳後,他下達了全員修整的命令,除了2個去山拗口的山坡上放哨以外,其他人下了馬,從後備馬匹上取出輜重,專用的軍馬的草料,肉幹和幹烙餅。一眾人等吃著幹烙餅,嚼著肉幹,看著林村漸漸變小的火勢,誰也沒有說話。很多軍士都是從這樣的廢墟中逃出一條命的幸存者,對於周哲林小二的遭遇,更多的是一種同仇敵愾。
周哲默默的吃著劉大胡子送來的烙餅和肉幹,依靠在一顆樹下,享受著片刻的寧靜,似乎想要這麼睡過去。一路的騎馬行軍還未覺得不妥,此刻疲憊感漸漸顯現,但似乎怎麼也睡不著,就好像曾經勤奮好學的他有一科作業被遺忘後的錯覺。周哲霍然做直,眼神也從朦朧中驚醒似的瞪著。狼騎大約兩個小時有一波從山豁口出來,現在已經是上午了,如果夜裏不出沒的,那肯定是因為夜裏見到這裏的火光和濃煙,他們隱匿行蹤的潛行,肯定猜出這不會是自己人放的火。如果沒有改道其他山口,肯定是在集結更多的小隊,以應對可能出現的龍泉關的援軍。周哲不敢把狼騎往蠢的方向想,因為能和裝備精良的龍泉關騎兵對抗的對手,不可能是一群烏合之眾。愚蠢的人往往敗給自以為是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