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河南道的這場劫案最終還是給淩霄閣傳回了消息,截殺的人,是劍宗。
而緊隨其後的,便是讓葉炎頭疼的一則來自京城的消息,齊王歿,疑似毒殺。
若是兩則信息隻是獨立事件,淩霄閣大可高枕無憂,但是一前一後,再加上次日抵達的來自葉雖的建議和調查結果來看,事情就不是那麼單純了,至少,這裏麵有針對淩霄閣的成分在。
葉炎和葉雖一樣,身居淩霄閣這樣的頂級山門,怎麼會屈就去找一個莫名其妙的遲長青來解決問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我們的戰團在哪裏。可隨之,他皺起了眉頭。難道一派的戰團要成為鏢師麼?
想著如今商隊,長途跋涉數千裏,不可能千日防賊,而且真的被盯上,恐怕是防不住。
飛鴿傳書雖然不保險,但是效率高,沒過多久,位於京城的葉雖就收到了消息
“與劍宗談判。”
葉雖一看。談判?
談那就談,反正是要談,哪怕先看看對方的路數也行。
劍宗的駐地就在淩霄閣駐地的斜對麵,葉雖隻是換了身衣服就過去了。
“葉執事。”守門的門下很客氣,似乎一早預料到葉雖會來一般,人進了就往裏請,隨後奉上了茶水。
白執事一臉笑容:“葉執事大駕光臨,蓬蓽生輝。不知此來何時?”
看著虛偽的白執事這麼客套的說話,葉雖心中冷笑,你還不知道?不全是你們幹的?
葉雖拱手道:“前些日,我淩霄閣的商隊,在河南道被截了,商隊損失慘重,加持千萬兩糧票的貨物損失殆盡。不知劍宗可有耳聞。”
白執事一聽,一臉關切道:“這樣啊!我聽聞懸空最近在河南道買了好些土地,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土匪流寇在所難免。淩霄閣當組建更多弟子押送商隊才是。”
葉雖冷哼一聲:“白執事,就不要在和我打馬虎眼了吧!你我兩家都是知根知底,何必明知故問。”
眼見葉雖沉不住氣,白執事嗬嗬一笑:“此言謬矣,白某可不知葉執事說什麼。不過白某倒是有個建議,不如商隊一路北上,自南入我劍宗地界,由我劍宗弟子一路護送,經由山東道直達京城如何?”
果然,目標和當日遲長青給出的猜測一般無二,也如葉雖心中的盤算一樣,劍宗,就是想用商道拿捏淩霄閣。
葉雖壓著火氣問道:“就是不知道,若是走劍宗,這商隊的利潤?”
白執事哈哈一笑:“唉!提錢多見外,你我兩家即使近親,又是近鄰。若不這樣,二八,我們劍宗負責運貨,除卻運費,隻要商隊利潤的兩層,葉執事,你看如何?”
看著白執事眉飛色舞的神情,葉雖心中不置可否,分層都想好了,還說不是你們幹的?但這暗虧,也隻能吃下。說齊王是劍宗幹掉的,證據呢?別皮了,即使有證據,恐怕大盛朝野也不會傻到真為了齊王和劍宗打一架,通城被燒了就能說明一切。
葉雖抱拳一揖:“知曉了,我自會告知門主。”
白執事嗬嗬一笑:“靜等葉執事答複。”
“告辭!”葉雖一甩袖子,離開了劍宗的駐地。白執事嗬嗬一笑。
無奈,無力。這是葉雖出了劍宗駐地後的感覺。他當初就該一力建議門主大造海船,打通背上航線,這樣,淩霄閣就永遠不會受製於人。無論是周哲還是劍宗,其實他們給出方便的條件,甚至,是不賺錢幫助淩霄閣運輸,其實目的就是為了卡脖子。
隻是這幾年,大盛朝局變化。要麼是周哲需要,要麼是劍宗需要,或多或少的讓淩霄閣在這段時間的商隊有驚無險,但現在,該怎麼辦?真的向劍宗妥協?或者真去找那位叫遲長青的給指一條明路?
左右為難的葉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齊王的賭場經營權,又不是所有權,給了就給了,算不上多大代價,萬一,有效果呢?
打定了注意,葉雖直接叫了車馬,往城南而去。
白執事的人,可就在斜對麵,看著葉雖離開,便也跟了過去。這個時候,看看葉雖能拜哪尊大佛,也是博弈的關鍵。
到了城南,看著這一條曾經被稱之為京城禁區的街道葉雖恍若隔世。和當初前來的白執事一樣,葉雖也是心中念頭想起,莫非,是周哲的人?
葉雖提前下了馬車,一路走過,規製整齊的街道和小院子,隻是如今,人去樓空。
“曇花一現,不提也罷。”
葉雖話音剛落,卻是一道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遲長青站在門口,而開門的大漢低調的退居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