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嚴寒呆愣愣的鬆開了顧城的脖領子,眼神在這一刻,幾乎渙散。
顧城帶著哭腔:“是真的。他背叛了我們,把我們留在了這西南一隅,等著看我們自生自滅,成為抵抗星主的炮灰。他背叛了我們啊!我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的。不會放過乾坤門的。劍宗滅了,懸空滅了,淩霄閣山門幾乎被毀,就剩我們乾坤門了。”
“不會的。我問你,家小呢?錢坤和蓮華呢?”嚴寒在聽了顧城半天絮叨後搖著頭。
“都在天行關。”顧城搖頭道:“我道他那麼好心,天行關送給我們,其實就是麻痹我們,天行關守,要分散我們的人馬,不守,又可惜。當初咱們就不該信他的鬼話。。”
顧城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嚴寒的手最終堅定的放在了桌子上,似乎重新找回了自信。
“顧城,不應該那麼說,星主大軍來了,即使周哲當初不來,我們難道就不守了麼?懸空的下場,是他麼咎由自取,劍宗是他們疏忽大意。淩霄閣能守住,是因為他們人數少,用了特殊的打法。我乾坤門的山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破的。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守住山門才是正理。”
顧城抹了眼睛,看著嚴寒,像往日無數次他捅了簍子總有一個兄弟替他撐腰,這一次,依然是嚴寒。
“對!我們要守住。”
見兄弟重新好了起來,嚴寒又問道:“你在無根河的時候,見到了哪些人?還有,他們所說的命令,是周哲親自下的,還是說其他人下的。”
“你是說?”顧城開始回想起來他抵達北岸的一幕,隨後便一臉驚異
“那些河西軍和定海閣弟子說。。。。說是星城來的命令。”
嚴寒手掌朝桌麵上一拍
“明白了。。”
“明白什麼?大哥?”
“是遲長青。”嚴寒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顧城狀態回複過來,皺眉一想:“大哥,你是說,這事是遲長青一人決斷,和周哲無關?”
嚴寒點頭:“我觀周哲,其心中有大仁義。非我等可及。曾經,我還曾笑話過,認為他周哲遲早因為這仁義牽絆而成就寥寥,卻未曾想,我們卻渴望著這種仁義被降臨到自己身上。自私,莫過於此。”
顧城卻是眼前一亮問道:“那就是說,咱們還有生路,隻要把消息告知周哲,渡口就能打開。”
嚴寒卻搖搖頭:“打開,人心就散了。遲長青狠辣,他是要逼迫我乾坤門流盡最後一滴血拖住星主的大軍。”
“混蛋。”顧城臉帶憤怒。
嚴寒搖頭道:“罵也沒用。家小們就安置在天行關,咱們若是苦戰,遲長青會放他們一條生路的。”
燭光搖曳,嚴寒和顧城這一夜說了很久。而另一頭,周哲也終於見到了遲長青。
“一別數月,攝政王還好?”
遲長青放下了文案,看向周哲。
周哲看著遲長青古井不波的臉色問道:“魏藍是自己走的?”
“是。”
“給於德水的命令是怎麼回事?”
“大局。”
“河南道的百姓呢?”
“能救的救了。幾家門派被我安置在了劍宗的地界。”
“為什麼?”
“大局。”
“我問你為什麼?那麼多人,你就救了些門派,河南道有多少百姓?”
“還是大局。普通的行屍不可怕,但屍心衛多了會可怕。我原本沒想救他們,你知道的。但大局讓我不得不優先救那些門派。而且,救百姓沒有糧食,等於是累贅,我必須保持北原戰兵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