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枝凪鬥加入portmafia有幾天了。
雖然處在這個號稱這個城市最黑暗的組織,狛枝的生活卻意外的和平。
即使出於莫名其妙的預感般的憂慮,中原中也的確在開始時對狛枝凪鬥的確比較上心,但是,身為港口mafia高層,他能夠帶狛枝凪鬥熟悉一下環境就已經是撥冗了。
況且,之後的狛枝凪鬥行為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本身就很敬業,而經常還被無良搭檔坑去處理本不屬於自己的任務的中原·港口mafia良心·中也自然就忙碌地遊走在了各個危險的任務之間了。
而狛枝作為新人,在目前兼具訓練的同時,隻能幫忙搬搬不重要的文件,幹一些雜事。
像是今天,狛枝依舊在跑腿。
然而,卻似乎又與往常有些不同。
“……太宰先生?”在抱著一堆資料從一棟樓送到另一棟樓的時候,看到了某個從二樓窗戶吊下來的人形物品,“你在幹什麼呢?”他抬頭問道。
午後細碎的陽光灑在黑色的發梢上,因為向下倒吊的姿勢,對方難得地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此時,聽到狛枝的問話,未被繃帶遮擋的那隻眼睛緩緩睜開,露出茶褐色的眼瞳。
“啊……是你啊。”似乎剛剛清醒,黑發的少年還帶些意識的朦朧。
由於姿勢的原因,他隻抬起眼簾看了狛枝一眼,就又將視線自然地放在了斜上方的天際,“我在自殺。”他理所當然地說道,尾音還帶著剛剛睡醒的倦意。
下午的天氣並不是很炎熱,即使有陽光照耀的地方也隻是讓人感到纏綿的暖意,更何況現在他們呆的這個地方還有恰到好處的蔭涼,來往的人也很少。若不是頭腦充血的感覺讓人很不好,太宰覺得自己或許還可以再睡一覺。
他側過頭,想看看這個前幾天因自己的一時興起而帶回來的孩子會露出怎樣的反應。
是無動於衷……還是和普通人一樣露出滑稽的驚訝表情呢?
他帶著不怎麼真誠的期待好奇著。
“欸?!!”
出乎意料的,對方後退了幾步,差點沒能抱穩手中的文件,那張一向帶著從容微笑的臉上露出了仿佛天塌下來一般兼具驚愕與抗拒的複雜表情。
……什麼啊?這個反應。
“自殺?!!怎麼會?!”對方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太宰先生這樣出色的人怎麼會自殺呢?”
原本尖銳的語氣由對方獨特的聲線講出,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戲劇與荒唐感。
不過,這荒謬感是絕對沒錯的——
“太宰先生要是死了的話,港口mafia要由誰來扛起來啊?”
“對!為了未來的portmafia,太宰先生也要努力才行啊!”白發的少年語氣篤定,灰綠色的眼睛直視著太宰,裏麵滿滿的堅定。
“……”難得的,或許是下午倒吊的時間太久導致思維有些變慢,太宰竟一時間沒能回答。
港口mafia本來也不是他來扛的,雖說有著幹部的職位,但他還是比較樂意把大部分事情都推給小矮子來做的。未來的portmafia也不歸他管。倒不如說,這樣的話要是被森先生聽見了才是真的糟糕了。
他看著麵前表情真誠的少年——這家夥,不會是專程來給自己添堵的吧,因為之前把他交給中也的時候坑過他一把……
“……比起說這些,你還是先把我放下來比較好喔?”太宰語調緩慢地說到。雖然睡著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是現在清醒了就覺得血液都在向大腦衝去,簡直糟糕透了。
“你不想自殺了嗎?”狛枝有些意外地問。
“我喜歡自殺但不喜歡痛苦。這個倒吊自殺法已經失敗了……”太宰生無可戀狀說,“真是太糟糕了。”
“那麼……”狛枝抬頭看了看吊著對方的繩子——並不很長,從二樓的窗戶冒出來,在大概一樓頂的位置拴在太宰治的腳腕上。
這個高度的話,即使是他也能勉強夠得到。
於是,狛枝拿出了掛在腰間的港口mafia配給他的小匕首,爬到了一樓的窗椽上,吭哧吭哧地幫忙割繩子。
倒不是說區區一條繩子有多麼難割斷,隻是被救助者實在太不配了,每當狛枝找對了位置時,對方又總是不安分地晃動繩子。
不過,終於……狛枝毫不留情地將繩子的最後一縷割斷。
“咚——”
太宰如同倒栽蔥一樣倒在了水泥地上,而後癱成了一攤貓餅。
“嘶——”他捂著後腦自言自語,“感覺看見了天國的大象……啊,還有彩色的鳥……”
“呃……太宰先生,你沒事吧?”某種意義上的罪魁禍首狛枝君從窗台上慢慢地爬下來,關切地看著太宰治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