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夥,這次的敵人就如同他們手中的木倉一樣,是名副其實的“幽靈”。
除了愣頭青似的杵在那裏的不開竅的芥川龍之介之外,其他部下都兢兢戰戰地垂首立在那裏,甚至額角似隱隱有冷汗冒出。
而被他們畏懼著的對象——黑發的少年,隻是漠然的站在後麵,鳶色的眼睛神色不定。
而他越是沒有什麼表現,那些下屬也越加心悸。
不過,與想象中任何形式的暴怒都不同,少年並沒有什麼情緒都表露,隻是在知曉大概之後就幹脆地離開了——所謂的大概也不過是信息收集的再一次失敗。似乎這種無趣的工作終於已經不再能引起他的興趣。
雖然如此,即使幹部大人打算堂而皇之地咕掉工作,他們這些部下也是不敢有任何置喙的。更何況……作為portmafia史上最年輕的幹部,少年以狠辣的手段令這個城市的整個黑暗麵都望而生畏,更不必說他們這些部下。
想必,太宰先生自有他的考量……對這次的事件也早有判斷了吧。
被部下賦予了這樣的某種並不是十分正麵意味的信任的男人完全不在意這些部下在想些什麼。他離開portmafia,在某條小巷自然地轉彎,走進了一家不怎麼起眼的店鋪。
他繼續向裏走去,看見自己定下的桌前,如預計中相同,已然坐著一個白發的少年。
太宰並沒有急於走過去,而是漫不經心地先將周圍的環境再次環視了一圈——雖然這個位置是他自己預定的,這個並不代表著一定的安全。
被刺殺如同喝水一樣的portmafia幹部早已將這種行為融入骨血。
“還真的敢來啊。”走到預定好的地方,太宰露出微笑,卻並不是代表友好的意味,這種有些像是國中生之間挑釁的話從他口中吐出,卻令人無法忽視其危險性。
“嗯,”然而,坐在對麵的白發少年卻並沒有如常人一般被震懾到,他頗為無害地彎彎眼角,“當然了,畢竟是太宰君要求呢。”
推測出他落腳的旅店,然後留下便簽的,就是太宰治。
“隻要是為了希望,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喔。”他開心地說道,看向太宰治的目光甚至帶著某種敦促之意——似乎想要立刻就為他所謂的“希望”所獻身。
啊就是這一點很讓人惡心啊。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和這個家夥完全地向性不合,但是果然,真正地遇到了,還是會覺得——一瞬間沒有任何想說話的欲望了呢。
“也就是說你已經做好被portmafia抓捕的準備了?”太宰開口,他的語調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而也正是這樣,才顯得缺少玩笑的意味。
“誒?要抓捕我嗎?”狛枝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不過這種表情倒是很快就收回去了,以至於這意外的感覺都有些不走心。
“是你的要求的話,可以哦。”狛枝微笑著認真地說。
“開玩笑的。”太宰立刻泄了氣似的,原本屬於mafia的氣勢瞬間散去了。
“雖然森先生也給我下達了追捕叛徒的命令”他用吸管撥弄著飲料中的冰塊,漫不經心地說道,全然不在意自己的上司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陰奉陽違而哭暈在廁所。
“不過反正都出動了直屬部隊——我也沒什麼參與的必要”他並不看向狛枝凪鬥,自顧自地說著。
對於這種比起對話而更像是單方麵的告知或者說自言自語的行為,狛枝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被忽視的不忿,而是像個乖乖的好學生一樣認真地聽著。
然而,聽到這裏,他卻突然開口:
“但是,在離開mafia大樓之後,我並沒有遇到任何的追兵啊……”狛枝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嘛,雖然我這種人的確不值得大費周章地去尋找”少年露出自我厭棄的笑容說道,“不過,按照太宰君的說法,追捕我的‘直屬部隊’我的確一次都沒有遇到過誒。”狛枝稍微帶上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著對方開口的時候,太宰就已經抬起了眼眸——狛枝凪鬥並沒有說謊。
他眼簾顫動了一下,他似乎感覺自己冥冥中感受到了某種東西——某種違和感,但是又因為某種原因無法看清其麵貌。
他們之後的談話不了了之——這是對於狛枝而言的。
他的確沒有感受出太宰特意叫他出來的明顯的意圖。
離開和太宰約定店後,狛枝凪鬥向武裝偵探社的方向走去——作為被保護人,他本來是不該這麼輕易地離開武偵社員的。
事實上,今天的早上的出行也收到了十分負責任的國木田君的勸阻。
不過狛枝抬起眼簾,看了看周圍似乎有些眼熟的景色,想起早上那位剛剛從大阪市出差回來的名偵探。
雖然他們隻是第二次見麵,而江戶川也不過剛剛回來,然而對方卻隻是從懷裏掏出一副眼鏡戴上,就立刻說服了國木田——“安心吧,他這次出去要見的人是沒有危險的,順利的話能把追捕令取消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