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丟在開水裏,不用攪拌,就融了.本來無色的水變得不再幹淨,微微帶黃.好像黃連在水中泡開,苦苦的,苦到心似乎抽緊。
可是我們丟下水的不是糖嗎?
“蘇躍,到辦公室來。”
我們當時正在座位上開著玩笑,忽然唐總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一瞬間,嬉笑聲戛然而止。直到蘇躍和他一起走出了教室。
“誒,你說蘇躍有怎麼了哦?”
“不知道,反正他一天沒安生過,習慣了。”
“就是,大不了請個家長再交份兒檢查嘛,蘇躍都練出來了。”
我們在後麵議論不已,對於蘇躍進辦公室這種如同母雞下蛋的是早就習以為常.
可是直到上課鈴響,我前麵的位置都沒人來。
“又被停課了。這個人,那天消停過啊?”我想“沒個一兩天他怕是回不來了。”
因為蘇躍的“辦公室之旅”,和孫木同學在半期前的片刻努力。我們這裏忽然安靜了。上課不再有人說話了,連下課都沒了活力。總覺得有些不習慣。也是,下周三就半期考了,不好好努力一把還得繼續坐在這種邊陲小鎮,那寒死人的說。而且上課連黑板都看不清。
沙漏在一點一點地改變著時間,可是卻改變不了我座位前的空白。
“誒,川馬上就是元旦了,我們先把那個劇本弄好怎麼樣?”
“現在才是十一月啊,還有這麼久。”川白了我一眼,說:“再說了,馬上就要半期了,你就沒點感覺的啊?”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聳聳肩道:“沒下拿到你這麼愛學習的啊。反正我是無所謂了。再壞能壞到哪兒去啊?”
“可是後麵看不清黑板啊,我要做到前麵去,可比後麵安靜多了。憑我的成績沒問題的。”
聽了她的話我沒有做聲,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手上的那一摞書,然後拉了拉肩上那個不大的挎包的帶子,生怕它一個不小心滑下去。
“放心啦,到時候我會替你占個位子的。”川拍了拍我的肩,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半期過後就是按成績選座位啊,所以啊,我真的覺得學校和社會沒兩樣。不同的隻是社會看地位,學校看成績。
“嗯,那麻煩你了哦。”
“好說好說。”說完她一腳踢開寢室的大門,極其興奮的說:“同誌們,我回來了。”
“門壞了你賠。”幺嬸兒瞟了一眼威風凜凜的川,輕描淡寫地說。
“幺嬸兒,我們是親戚好不好,你怎麼能這樣啊?”
“誰和你親戚?是你自己亂喊的吧。門的事我們都看見咯,川,你賴都賴不掉的。”
“小龍女,你就沒踢過?”
“嘿嘿,今天我踢了嗎?”
“你……”川正要還口,卻被一陣很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開門,開門,我回來了。”
“不開不開就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來也不開。”官胤倩極有童心的學著某某小白兔。
“是海燕啊,她今天還裝斯文啊?”
“那我們就不給她開,看她怎麼進來。顯得我們多野蠻似的。”我一時玩心大起,想出一個餿主意。
“好啊好啊,”大家都很讚同:“海燕,你自己就看著辦……”“呯——”辦字音還沒落寢室的門就有一次被踢開了。而海燕則像沒事兒人一樣走進來,說:“難得人家今天想秀氣一下,你們這些人呐怎麼就一點都不肯合作啊?討厭。”
“你那王嬌嬌似的語氣已經為你報了仇了,我都快被惡心死了。”川從換洗間出來做出一臉想吐的模樣。
“嗬嗬,川,你怎麼就那麼討厭王嬌嬌啊?”說話的是丹丹,怎麼說呢?總覺得她在我們寢室挺沒存在感的。既不是像我這樣整天瘋瘋癲癲沒得正緊的,也不是和幺嬸兒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正常的。整天話也不多,隻是在我們說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插上一兩句話,以證明她的存在。就好像是某些熱門論壇的回帖一樣,驚不起波瀾,很快就會被忽略過去。而且還是張水貼。
“反正就是看她不順眼。你們又不是沒看見過她說話走路那樣兒,嘖嘖。裝處女啊?”川撇了撇嘴,“班上也沒幾個人看得過她吧。枝夏不是也不喜歡她嗎?選他這種人當班長,就是唐總沒眼光。當初枝夏不是也去競爭了嗎?還不是因為人家是擇校從日暉來的就直接給‘槍斃‘了?!切,王嬌嬌她算個什麼啊?是吧,枝夏。”
“啊?”話鋒一下子轉到我這邊來,竟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隻好笑著裝傻。過了好一陣,等她們都去洗臉了,才憋出了一句:“你覺得蔣介石會把軍權交給一個背叛*過來投靠他的叛徒嗎?”我不知道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