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難以置信(2 / 2)

細釵不說還好,這一說,王大夫更加的來氣,說起話來唇下的胡須隨著唇形狂舞:“我看這病也不用來治了,你家李夫人還有力氣打人,這哪像有病的人,分明是好的很。還有,這世道,不是隻有你們風家有幾個臭錢。”

細釵被王大夫吹胡子瞪眼地說了一通,剛想還嘴,就見門口有兩名衣著華貴的男子在家丁的簇擁下款款而入,細釵忙過去行禮:“大官人,二官人。”

“翩兒怎麼樣了?好端端的,房內怎麼會出現蛇?”風遙玦撐著羸弱的身子,溫潤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兩人剛從外麵回來,就有家丁稟報了李翩兒被蛇嚇暈過去這件事,急地他們匆匆趕了過來。

細釵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開口,更不知該如何描述這個狀態下的李夫人。她靜默了一瞬,緊了緊嘴角說道:“二官人,你自己去看看吧,李夫人好像被嚇得有些神誌不清,不過孩子沒事。”

“王大夫,你這是……”風遙玦與細釵去了裏屋,而風隅玿見王大夫帶著一臉的不悅正肩挎藥箱立在桌前,不知發生了何事惹得他如此麵帶慍色,於是關切地詢問道。

王大夫麵對眼前這個儀表堂堂,麵容冷峻的男子,再一次拂袖低頭歎息道:“哎!風大官人,李夫人這病我治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我行醫多年,遇人無數,就沒見過這樣的頑劣之人。”

風隅玿越聽越糊塗,王大夫對細釵說得那番話他隱約聽見了一些,這會兒王大夫要走,他也未挽留,他隻覺得這個王大夫太過恃才傲物,被城中之人尊崇久了,變得目中無人。而恰好風隅玿平生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人,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錯怪了人家王大夫,分明是鍾戀戀無禮在先。

風隅玿瞥了一眼即將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麵無表情的在桌前坐下等待自己的弟弟。

對於風遙玦的這個小妾李翩兒,風隅玿毫不關心,真正令他在意的還是這個女人肚中的孩子,這是他們風家唯一的血脈。風家人脈單薄,就他們兩兄弟,風遙玦出生便體弱多病,湯藥三餐不離。而風隅玿到如今為止雖娶了七房夫人,卻未養育出一子,因此他們格外重視李翩兒的安危。

“喂,小腳女人你過來,扶我起來。”鍾戀戀躺在那向剛剛走來的細釵招了招手,她撐著身子艱難的試了好幾次,最終還是不得不向別人服個軟。

細釵此刻顧不得鍾戀戀如何稱呼她,小心翼翼的將鍾戀戀給扶起來後又貼心的為她在床頭塞上一個柔軟的靠枕,方便鍾戀戀舒舒服服的倚靠。“李夫人,二官人來看你了。”細釵說完抬手指了指端坐桌前之人。

坐在床沿的鍾戀戀再次將整個內屋掃視了一番,透過煙霧繚繞的熏爐上空,映在鍾戀戀眼中的男子身影雖不是很真切,但依然難掩他清秀的消瘦麵龐,立體的五官如同刻意雕刻出的一般,明眸皓齒,頭戴玉冠,還有那從骨子裏透出的柔弱書生氣息,這些無不給人無限的吸引誘惑,但美中不足的卻是臉龐清瘦得未免太過蒼白如紙,身子柔弱得不堪一擊,仿佛一陣輕輕的軟風就可將他吹得無力招架。

鍾戀戀沒多少心情在這欣賞美男,隻是輕輕瞥了一眼風遙玦,扭頭趾高氣揚地向一旁的細釵問道:“二官人是什麼鬼?又不能吃,不能玩兒的,要來何用,沒勁。我再問一次,這裏是哪?我要的是地名,還有我這肚子是怎麼回事?”

細釵不曾想鍾戀戀會這樣說自己的丈夫,心中懷著忐忑用眼角餘光掃了眼桌前之人,見風遙玦不嗔不怒亦不言語,忙解釋道:“李夫人切不可亂說,你是二官人的妾室,自然要以二官人為重,怎可亂說。難道李夫人不記得了?”

“什麼?你說我是他的小妾?”鍾戀戀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手指著風遙玦,充滿了對風遙玦的不屑與蔑視。

細釵這次是徹底發現了她家李夫人的不對勁,試探性的問道:“李夫人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回答我的問題。”鍾戀戀覺得眼前這人太過囉嗦,答非所問,於是對她說話的態度是越來越差。

細釵大驚失色:“這可如何是好,李夫人被蛇嚇壞了腦子。”

“你腦子才壞掉了。”鍾戀戀斜眼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