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的目光轉向前排的男生,這個男生會是那個鬼嗎?
琳,琳音,你是說鬼在這些人中,就像是鬼附身那樣嗎?
你有什麼想法嗎?”
遊戲給出的信息很少,隻有寥寥數語。
作為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新手,她現在的所有想法都是靠她的各種猜測,所以她不希望張雅雅完全跟著她的思路走。
她希望雅雅能夠有自己的一些判斷,這些判斷也許會戳到她沒有想到的點。
琳音,鬼不是看不見的嗎?你說鬼有沒有可能就飄在咱們旁邊啊?
這種情況應該不大可能,你發現沒有?
公交車到每一站都會上來一個人,遊戲讓我們找到鬼,如果我們…
夏琳音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本來想的是遊戲不可能完全是死局,它會給玩家生機。
因為既然遊戲能將玩家拉進來,它想殺死一個玩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沒有必要再弄得這麼麻煩,所以遊戲不會呈必死局麵。
如果鬼是飄在空氣中,那他們肉眼凡胎的看不見鬼,又如何去找鬼?
找不到鬼就消滅不了鬼,他們就隻能等著被鬼殺死,這是一個必死的局麵。
而每一站都會有人上來,很明顯,在這些人中找到隱藏的鬼更符合遊戲給出的信息和遊戲設定。
但是剛剛,她突然想到,會不會鬼真的是看不見,這些npc不過是用來迷惑玩家的。
夏琳音有些痛苦的揉了下眉心,有的時候腦洞太大並不是一件好事。
聽說鏡子能照出人看不見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著夏琳音已經緩緩地移動鏡子,她看到自己慘白的臉在鏡子中閃過。
夏琳音緊緊地盯著鏡麵,鏡子一點點轉動,汗水順著她的臉側滑落。
放下鏡子的時候,夏琳音的手心裏麵全是汗,打滑的差點拿不住鏡子。
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夏琳音搖了搖頭,剛剛用鏡子照一圈的時候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甚至在照到幾位乘客的時候她還多停留了一會兒。
忽然之間,夏琳音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的後頸一陣陣發涼。
有人在盯著自己!是鬼嗎?她被鬼盯上了嗎?
那道牢牢鎖定她的視線就來自她的背後!
夏琳音舉起了手中的鏡子,她盡量自然的裝作對鏡子理了理頭發的樣子。
在將頰邊的一縷碎發捋向耳後的同時,她微微偏了偏鏡子,照向她的後方。
那種被一道強烈視線牢牢鎖定的感覺,在她的鏡子照過去時突然消失了。
化妝鏡中隻照到那個坐在最後一排的男人身影,他依舊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如同雕塑一樣。
夏琳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鏡麵,利用鏡子觀察那個男人的時候。
“哧”的一聲,車門猛地打開了。
夏琳音身子一顫,這突然“哧”的一聲,嚇的精神正在高度集中的她差點扔了手中的鏡子。
“嗬。”
似乎有一聲愉悅的輕笑聲從後方傳來。
站在公交車站牌旁邊的是一個有些發福的禿頂中年男人,他看著公交車臉上露出了極度恐懼的神情。
公交車司機沒有催促也沒有將車開走,而是靜靜等待著,中年女人感覺司機的行為有些奇怪。
說實話,她覺得今天這一車子的人都有毛病,就他媽沒一個正常的。
大半夜的坐車就是心裏不踏實,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尤其是看到中年男人那想上車又不敢上車,好像車裏麵有什麼吃人怪物的樣子,中年女人更是火冒三丈。
“你特麼的還要不要上車啊!不想上車的話就滾遠點!”
中年男人被中年女人吼的一步步往後退著,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我不上車!我不上車!我不要上車!”
然後大叫著跑開了,就像是剛從精神病醫院裏麵跑出來的瘋子。
司機終於關上了車門,公交車再次駛動。
夏琳音轉頭看向公交車後麵已經跑遠的中年男人,令她發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正在大叫著逃離公交車的中年男人雙腿漸漸消失,變得隻剩下半個身子在移動。
然後隻剩下一個頭顱,最後這顆頭顱也消失了。
中年男人的整個身子就像是被橡皮擦從腳到頭擦去了一樣。
看到這樣驚悚一幕的除了夏琳音外,還有那個西裝女人。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從她們眼前蒸發了,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她們都知道中年男人不上車的原因,因為這是一輛鬼公交,公交車上有鬼。
中年男人一定是玩家,這就是不上車的後果嗎?
西裝女人抖動著發白的嘴唇,心裏麵湧上一陣後怕,還好,還好她沒有不上車。
還好,還好她剛剛沒有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