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音皺眉思索著,樸燦烈是一個對生死漠然的人。
但卻願意為了鬼幣保護不相幹的人,這證明鬼幣一定是個重要的東西,它有很大的用處。
再者,這隻是第一個遊戲,就像樸燦烈說的,在這個遊戲中誰也不能靠誰,能靠的隻有自己。
如果她第一個遊戲就需要靠著別人才能活下去,結局已經可以預料。
往後的遊戲隻會越來越難,而不會越來越簡單。
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絕對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想清楚這些後,夏琳音舒展開了眉頭,看著樸燦烈目光堅定。
我靠我自己。
似乎對於夏琳音會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意外,樸燦烈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視線不動聲色的在夏琳音胸前掠過,輕輕笑了,誰說胸大的女孩無腦的?
我上車的比較晚,在我之前你們有什麼發現?
除了前排男生和他旁邊的蘿莉是一起上來的,每個公交車站點都會上來一個人。
我問過那個穿大花裙子的中年女人,她以為這是17路公交車。
你剛剛說每個公交車站都會上來一個人,那順序你還記得嗎?
我上來的時候車上已經有倆個人了,司機和最後一排的黑衣男人,我是第三個。
中年女人第四個,雅雅第六,白衣女子第七,老婆婆第八,林暖之第九,男生和蘿莉第十。
上一站的中年男人沒有上車,然後就是你了。
夏琳音的語氣沒有任何猶疑,她敢保證她記得順序完全無誤。
她的記憶力還算可以,從上車開始也特意留心過這些細節。
林暖之咬了咬嘴唇,她沒想到夏琳音記得這麼清楚,隨後又很不服氣的想這個問題這麼簡單。
不過就是每個人上來的順序,三歲小孩子都能記得下來。
她隻不過是因為太過緊張了,沒注意到這個,不然回答這個問題的就是她了。
除了男生和他旁邊的小女孩,每個站點都上來一個人,這麼規律性的巧合必然是一種提示。
為什麼每個站點都是上來一個人,男生和女孩會是倆個人呢?
樸燦烈微眯起眼睛,看向前排男生旁邊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褐色的頭發燙著大波浪卷,頭上戴著綁著蝴蝶結係帶的圓禮帽,歪頭靠在男生的肩膀上。
這個女孩不對勁。
夏琳音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個二次元裝扮的小女孩確實有些不對勁。
從上來開始就沒有動過,睡的再沉也不至於這樣吧。
現在已經確定了,每個公交車站都會上來一個人,非常的具有規律性。
在這個過程中鬼一直沒有動靜,所以,什麼時候沒人上來了,就代表著一個訊息。
似乎是被樸燦烈的氣場所影響,夏琳音感覺自己越來越冷靜,她異常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鬼開始殺人的訊息。
哪一站沒有人上來了,證明人已經全部到齊,公交車不會再上來人,車門不再打開,鬼就會開始動手。
每個公交車站點都會上來人,這是遊戲給玩家的提示,也是給玩家觀察的時間。
或者說是遊戲給鬼下了限製,鬼隻有在人全部都上車的情況下才可以殺人。
不過,蘇瑾言剛剛“每個公交車站都會上來一個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男生旁邊的小女孩不是人嗎?
樸燦烈他發現了什麼?如果小女孩是鬼的話,他們又該怎麼對付她?
還沒等夏琳音多想的時候,前方的黑暗中有亮光傳來,下一個公交車站點到了。
公交車站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沒有人!沒有人!公交車站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夏琳音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揚起脖子看向窗外搜尋了一圈,公交車站點空蕩蕩的連片落葉都沒有。
路燈投下昏暗淒慘的燈光,照著孤零零破舊的長凳,周圍是濃墨一樣的黑,黑的讓人心悸。
即便公交車站點空無一人,但是公交車仍然是停了下來,“哧”的一下打開了車門。
一陣冷風卷著深夜的寒冷衝了進來,車廂內的溫度陡然降了幾度。
一輛公交車停在了無人的站點前,這種景象詭異的人頭皮發麻。
就好像有什麼無形的,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上了車。
夏琳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緊緊地盯著打開的車門,車門沒有打開多久又重新關上了。
那“啪”的一下關門的聲音仿佛一道鞭子打在了夏琳音的身上,讓她忍不住顫了下身子。
車門關上了,再也不會打開,鬼要開始殺人了。
他們被困在這密閉的空間裏,就像是關在牢籠中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