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喚回茗芬思緒,她看著麵前小妹有些尷尬。
屏風居士怎麼把馬給自己了?
這還不是自己求著他的?
正想把這件事輕鬆帶過,卻不料父親目光投來。
“芬兒——答話!”
雖說瘸了腿不能再上山勞作,身為父親的陳家老父依舊是家中最有威懾力的人——他看過來目光讓茗芬下意識彼匿,終究是有些不情願說出事情來。
“女兒……女兒不過是借了他的馬。”
確實是借他,倒不是那種借。
因為陳年的老問題,兩個人僵在山路上——馬背上的屏風居士看著樹邊站著的茗芬,樹邊站著的茗芬看著馬背上的人。
“你下來!”
終究是受不了他的居高臨下,茗芬大膽開了口——也沒有盼望他會下馬的,誰知道屏風居士照做了。
於是——氣氛又有些尷尬了。
“你為什麼下馬?”
本來高高在上的人站在自己麵前,隻是比自己高半個頭,茗芬有些不知所措了。
臉上飄起一絲緋紅,她很快背過身去。
“憑你說什麼都晚了!”
她不知為什麼生了氣,屏風居士已經不在眼前了,可腦海中依舊是他的身影。
“不是妳說的?”
他有些無辜聲音傳來,茗芬撇嘴不顧。
……
身邊傳來馬匹響鼻,茗芬看到是屏風居士騎的那匹馬。
“燕駒——你比你那個主人有良心!”
“燕駒”是馬匹的名字,這匹馬身為屏風居士的坐騎,這麼多年一直與才子形影不離——一次次到山下都是借在羅娘子這裏飼養一兩天,茗芬喂的次數多了,也和馬熟悉了。
她還曾經趁家裏人不注意時候偷偷爬上馬背,繞村子戰戰兢兢轉過幾圈——若不是最終是半摔在台階上下的馬,這一輪嚐試堪稱完美。
就連馬的主人都不知道!
想著,來了心意——她看著身前屏風居士,端詳著他臉龐。
“燕駒給我。”
她這句話嚇了屏風居士一大跳。
“妳把馬拿去了,我怎麼上山?”
“你不是有雙腳嗎?”
她看著身前屏風居士,一個反問帶著笑容醉人。
然後翻身上馬,這一個搶奪做的漂亮。
屏風居士剛想說什麼,卻看到陽光下她身影遠去。
馬蹄聲碎裂鳥鳴,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追不回自己馬了。
看到她在不遠處停下,沒有再堅持,他送去一句話。
“那就借妳三天,等我歸來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