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不亢,她看著身邊的他——不說就不說,不說還多給自己些許期待!
想到這也就不斤斤計較了,回望已經拋在身後的那片空地邊同他一樣幻想未來的竹屋。
不大卻高聳,帶著竹木原有的挺拔。窗也要足夠大,正好能屋裏看著屋外的他。
……
找一塊裸露岩石坐下,不經意已經走了一兩裏路。
路是上山,越往上石塊越多,而草木也就越稀疏。依舊是一道山穀,可竹子已經不再是原先那種挺拔的翠竹,而是低矮得如同灌木。
這一路,風景好。
杜安菱坐下時候他也坐下,一聲“累了”滑到耳邊。
“不累。”
“那為什麼不走了?”
“一直往前走,也要停下來。”
杜安菱的話雖稀鬆平常,卻蘊藏著她自己理解。
“你不也是停下來了?”她又問,居士的回答卻含情。
“那是因為,往前走就是孤身一人了。”
“你跟我打什麼啞迷?”
察覺到那絲絲失落,杜安菱知曉他想到的並不僅僅是眼前。
“我沒有——妳別多想。”
太陰居士這樣說,卻背過臉去看山林。
“走在這條路上,就別再擔心那條道上麵有什麼阻礙。”
杜安菱是明白的,終究是自己打起了啞迷。
惹來太陰一瞪眼,自覺收住了話。
……
“你還是想教瑜若武功?”
終究是忍不住沉寂,杜安菱開口。
“那妳想我一身技藝無人傳?”
太陰居士也不責怪,隻是看著杜安菱。
“妳不也留了個璞若擺弄妳那張琴?”
他看著她,趁她沉思起身走近。
“’鬆雨’的琴聲,妳很快又能聽到了。”
這話有些意外,杜安菱詫異地看著他。
“忘了跟妳說,昨天羅娘子又來了。”
她這幾天倒是常來,杜安菱知道是擔心被留在山裏麵的茗芬——不過這羅娘子又怎麼會與璞若扯上關係?
“她說,我一個朋友來了信。”
太陰居士看出了她的困惑,微微一笑。
“我那朋友遇到了個少年,姓鄒,名南枝——覺得是個不錯的人物,將攜來山裏。”
想到這友人,太陰居士也有幾分憧憬。
“倒不知春月樓裏靜蘭姑娘,能否留存琴上,當年芍藥的聲名!”
他期待,她就不期待?
看身邊,杜安菱思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