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四從家回來,帶了一隻燒雞,老大就張羅著晚上要喝酒,老四說不喝,老二不在,少個人喝著沒意思。
老大說:不就少個人嗎,人還不好找。
老四說:你找到人再說。
老大跑到前麵在轉了一圈,回來說:還真沒人,連個喝酒人都沒有。
老四說:那就不怨我了,沒人,這燒雞,大呀,一個人也吃不完呀。說完,還瞅了瞅老大。
老大說:你等著,我打電話去。
老四說:不用打了,大過年的,誰陪你喝酒,也就老三能陪你,晚上我出燒雞了,你出啥?
老大說:我出酒唄。
老四說:酒不行,你得給我買那個五塊錢的雪山,我一直想吃,沒舍得買。
老大說:行,妥了,不就是五塊錢的雪山嗎,晚上給你買。
老四不抽煙,不愛喝酒,愛吃零食和雪糕,我就納悶,大冬天的,他也愛吃,也不嫌乎冷,可能跟他姓梁有關係。
中午和晚上都挺忙,忙完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收拾完衛生,做完工作餐,快十點了。回到寢室,
趕緊的把桌子擺上,菜拿出來,準備喝酒。這個時候老大的傳呼機響了,老大看是酒店的號碼,說:酒的
的號,啥事呢?
我說:可能找你有事吧。
剛說完,老四的傳呼機也響了,也是酒店的號,老四說:也傳我了,啥事呢?
老大說:管他啥事,回去一趟看看,就知道了。
我說:走吧,一起回去看看。
回到酒店,裏麵亂糟糟的,馮哥正和一群人喊著,孫梅和張玲站在吧台裏,嚇得不敢出來,服務員都躲在走廊裏,探著頭往外看。我和老大走到馮哥跟前,老四往廚房走,去鎖廚房門。
老大問馮哥:咋回事?
馮哥說:他們想唱歌,我說十點了,過了十點不讓唱,擾民。
剛說到這,就有個年輕的小火說:擾什麼民,酒店安音響,不就是給客人唱歌的嗎,不讓唱你安它幹屁。
有人隨聲附和,說砸了它,不讓唱就砸了它。看來是酒沒少喝,要是沒喝酒,一個單位會餐,沒人扯這蛋。
馮哥一到緊張的時候說話就磕巴,要張嘴,老大先開口說:那個,是這樣。他衝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說:我看你是這裏說的算的,這樣,哥們,咱們酒店是能唱歌,可是過了十點再唱就擾民了,派出所的來了幾趟,所以咱們到十點就關音響,哥們兒理解一下。
那人問:你是幹啥的?
老大說:我是酒店老板他哥,這是我弟弟的酒店,大夥給個麵子。
這時候出來個小夥,看上去有點狂,衝老大說:我們到你家來高興,唱唱歌唱到一半就不讓唱了,你說咋辦吧。
老大說:這是我們招待不周,但確實過了十點不能唱歌了,兄弟擔待點。
小夥看著老大,可能看老大像是混社會的,說:我們來訂餐的時候,可是你們說能唱歌的,當時要是告訴我們就能唱到十點,我們也不定你們家了。
這時候就有人跟著說,那可不,早知道這樣,就不定這了,啥破酒店,還唱歌就唱到十點。
老大說:實在不好意思,今天真對不住大家,掃大家的興了,對不住,對不住,改天來,我單獨請
那個小夥說:看你也不是一般人,在三台子,還沒我不認識的,咋沒見過你。
老大說:兄弟,沒見過正常,今天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兄弟,看老弟也是麵上人,今個兒就這樣。
小夥問:你認識紅哥不?
老大說:你要說是曹繼紅,我倆熟,哪天把他叫過來,再帶上小民子,咱們坐坐,也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坐了。
小夥一聽老大不但認識三台子大哥曹繼紅,還認識大民子(也是三台子社會大哥),說:既然認識紅哥,那就好使,別人麵子不給,紅哥的麵子必須給。今天就這樣,唱不唱的,就是再唱,也沒意思了。
說完,就招呼他們那夥人往外走,老大往外送送,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小夥問:大哥以前在哪了?
老大說:大東了,邢三兒。
就見那個小夥一愣,馬上就衝老大點頭:說真不知道這是三哥你弟弟的酒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