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燕下班回來看我在床上睡覺,滿屋酒氣。
跟生氣的把我推醒,問:“你在家和誰喝酒了?”
“和隔壁李哥,還有江潤平,趙姐。”我如實回答。
“趙姐?趙姐是誰?那個趙姐?”
聽說還有女的,女人的警覺性立時來了。
我說:“賣服裝的那個,不是和你說過嗎。”
“她來幹啥?”
“咱倆結婚她沒趕上,上貨去了,昨天回來的,今天過來把禮補上。”
聽說是來補禮的,女人的警覺性放鬆了。
“那你們咋不上飯店喝去,還在家喝,瞅整得一屋子酒氣,熏人。”
看得出對於在家喝酒她很反感。
我說:“想去飯店了,趙姐說在家吃省錢,就在家吃了,正好李哥和江潤平下課回來趕上了,一起喝的。”
林燕嚴肅認真的對我說:“告訴你老譚,以後別在家喝酒,要喝出去喝去,我煩你在家喝酒。”
我也有點來氣,昨天她說不和我回家過年去我就很生氣,今天又開始不叫我在家喝酒,就有點要發火。
“你還煩啥?一起說了。”
林燕看看我,說:“你要想要孩子就別喝酒,別抽煙,我不希望我孩子一出生就會喝酒抽煙。”
聽林燕說要孩子,啥氣都沒了,馬上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驚喜的問:“真要孩子?”
“你不想要?”林燕反問道:“不要拉倒,我還不想生呢。”
“想要,想要,必須要。”
我一把把她抱住。
林燕把我推開,認真地說:“想要孩子可以,戒半年酒半年煙,然後咱倆再要,要是不戒那就不要。”
“戒,必須戒!”
“啥時候戒?”
“現在,立刻,馬上。”
“這可是你說的,我看不戒的,不戒咱們就不要孩子,到時候我老婆婆問我為啥沒懷孕我也有話說,我就說不是我不要,是你兒子不想要,又不戒煙,又不戒酒,咋要呀——”
我笑嘻嘻的說:“老婆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就戒煙戒酒。”
林燕說:“說沒用,得實際行動。”
於是開始行動起來,準備戒酒戒煙。
自己也知道喝酒抽煙對身體不好,可是喝了這麼多年酒,抽了這麼多年煙,一時半會兒也戒不了。但林燕說的對,想要孩子就得戒煙戒酒,這對對孩子有好處,同時對自己也有好處。
當天晚上沒抽煙,第二天早上起來習慣性的拿起煙就想抽,把煙叼到嘴上又拿下來,想了想還是沒抽。
林燕看我沒抽沒說啥,吃了早飯上班去了。
真的想抽根煙,還是忍住了,沒抽。
和武姐約的是今天去老憨山莊。
十點多的時候武姐打來電話,說她到我家這條街的路口了,從家裏出來見到武姐,寒暄兩句一起坐車去了北三台子她同學開的老憨山莊。
老憨山莊在萬方門裏麵,以前那裏是武警四中隊,現在武警四中隊搬到道義那邊去了,整個大院空著,被武姐同學租下來開了老憨山莊。原先中隊的辦公樓改建成飯店,大院操場變成了停車場,後勤樓變成了倉庫和員工寢室。大院外圍以前是鐵柵欄,現在在鐵柵欄上包了一層木頭柵欄,看上去顯得像農村的莊戶人家大院,大門口用實木建了一個大門樓,上麵掛著“老憨山莊”四個大字,很咋眼。兩旁掛著成串的大紅燈籠,有點像電視劇“劉老憨”裏的“老憨山莊”。
進到裏麵見到武姐同學。
武姐同學是個四十多歲女的,個子不高,很幹練,一看就是幹事情的女人。
她領著我和武姐先參觀一下。
裏麵整體裝修已經基本結束,剩下的就是做些軟包,給大廳做些裝飾,給包房添加一些掛件。但是以我的眼光看內部裝修還不到位,在外麵看有點“老憨山莊”的味道,裏麵看沒有,就是一個餐廳的樣子,都是比較現代的簡裝,看不出一點山莊的味道。
二樓包房隻有名字還可以,一看包房名,什麼“藥匣子”“大辣椒”“劉老憨”“村委會”等,看名字就想到“劉老憨”電視劇,有點意思。包房裏裝修很簡單,是誰的包房裏麵掛著誰的電視劇照片,還掛著幾串大辣椒,或者是玉米棒子。整體上感覺缺不少東西,沒有“老憨山莊”的文化氣息,沒有那個熱乎乎的氛圍,說白了就是不倫不類。
比如說“藥匣子”包房,按我設計應該有藥匣子的照片,還得有個土炕,不用是真的,可以做個假的,炕上有炕勤,有枕頭,還有一個半導體收音機,地下有個裝中草藥的藥櫃,藥櫃每個藥匣子上和藥店一樣寫著藥材的名字,在藥櫃旁邊有個小酒櫃,上麵擺著幾壇子泡好的養生酒。地上擺著家庭裝的圓桌麵,凳子是小圓凳,炕上放著炕桌,炕桌上擺著煙箥了,煙箥了裏裝著旱煙和卷煙紙,裏麵放一盒火柴。炕桌上還要有一個大茶缸子,電視劇裏的藥匣子就整天端個大茶缸子,正好匹配。包房門也不要現代門,改成過去帶木楞的木頭門,那才有鄉土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