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風是怕方不為腦子一抽,說出反駁的話來。
如果方不為反駁的話,穀長官雖然不至於掏槍斃人,但肯定會對方不為生出桀驁不馴的印像來。
在馬春風看來,方不為一介尉官,能得穀長官提點,已是莫大的福份。證明穀長官知道方不為做過什麼,等於已經在上麵掛上號了。
“罷了!”穀長官擺了擺手,“銳意進取是好事,但要知道三分人事,七分由天,萬事不能想當然……”
方不為很想撇一撇嘴,他知道這位穀長官還有一個愛好,喜歡研究命數與因果,也深信不疑。
事情沒有發展到最遭的一步,不管是馬春風,還是穀長官,都算是緩了一口氣。
穀長官把兩份供詞收好,裝進口袋裏,又冷眼看著賀清南:“這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讓我處理?”賀清南驚駭的抬起頭來,看著穀長官。
“做什麼美夢呢?”穀長官一聲冷笑,“委員長沒發話,你就別想出來了。老子是問你搜捕江右良的事情,交給誰合適?”
賀清南頓時泄了氣,沉吟了一下後說道:“田立成吧!”
“就他那個鳥樣?”穀長官一想田立成被方不為一句話詐的魂飛魄散的場景,就下意識的撇了撇嘴。
“田立成雖然膽色稍遜,但勝在細心,做這樣的事情,還是他合適一些……”賀清南回道。
方不為第一眼就看穿了賀清南的心思。
論責任,這事就數賀清南最大,其次便是田立成。呂開山就沾不上邊,隻是聽命行事。
隻要把田立成放出來,再加上呂開山,黨調處和特工總部沒了他賀清南,也能照常運轉。
要是再抓了江右良,也算是將功補過。
隻要讓委員長知道黨調處和特工總部還有用,就不會重罰他賀清南,他最多也就是被責罵一頓,關上幾天。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穀長官冷笑一聲,又問著方不為:“人死了沒有?”
“毫發無損!”方不為回道。
“沒看出來啊?”穀長官摸了摸自己光頭,看了看方不為,又看了看馬春風。
自己都說了死活不論,方不為竟然沒動田立成?
“自當讓長官明曉,政見不合是常有之事。我特務處還做不出迫害同袍的事情來……”馬春風挺胸回道。
賀清南氣的咬牙切齒,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穀長官嗬嗬一聲,沒理馬春風,又指著方不為說道:“去,把那孬貨給我帶過來,我一並帶走!”
看來穀長官是答應了賀清南的建議。
方不為應了一聲,下了樓,親自去押田立成。
知道事情的緊要,方不為也沒敢和樓下的幾位寒暄,隻是朝高思中和蘇民生點了點頭,便風風火火的去了審訊股。
田立成也算是剛剛才緩過神來。穀長官離開的一刹那,他本以為方不為肯定會乘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對自己動手,就算不整死自己,也得把自己給整廢了。
但自己如實回答之後,方不為竟然沒動自己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