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隱含著代表“齊無相”這個名字的隱意,但方不為卻看不懂。
不外乎解字拆字這一套。
老先生蘸了墨,在香冊上寫下了“齊無相”三個字。
清朝滅亡之後,安良堂與時俱進,早已不結暗香了,入門新人,填的全是真名。
不過其他弟子都由張永和主掌的禮部負責,隻有“新一”,才由山主親筆手書用印。
寫完之後,老先生將香冊遞到了方不為麵前。
方不為剛要伸手去接,張永和猛的咳嗽兩聲。
忘了,還要用印!
方不為咬開右手拇指,在“齊無相”的“無”字上按了個血指印。
老先生又拿起玉印,蓋在了上麵。
放下了印,老先生又拿起銅牌,親手係在了方不為的腰裏。
除了反清複明的標誌之外,上麵隻有幾組數字,方不為也看不懂。
但他知道,這塊銅牌,就是“新一”大爺的身份。
“唱!”坐堂喊道。
台下弟子客卿同時起身,抱拳誦道:
青衫如草照春塘,爭傍龍墀捧敕黃。
功業便從今日起,莫教人道隻文章。
至此,方不為的“新一”之位算是坐實了。
方不為抱拳,彎著腰做了個全揖。
聽到接連三聲鑼響,堂外的弟子點燃了炮竹,無數的銀錢撒了出去。
大多都是五分一毛的硬幣,但既便在美國,一角美元的購買力也不低。
三五年的國際金價,一盎司三十三美元左右,一美元差不多就能買到一克。
十幾個穿著勁裝的弟子守在兩邊,一群乞丐流浪漢雖在哄搶,卻沒有推搡之類的惡行發生。
禮成之後,自然是大宴親朋。
內堂擺了六桌,坐的是各排當家和客卿來賓,其餘子弟全在堂外。
好在地方大,四五十桌照樣擺的下。
整個安良總堂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沒等方不為去找,安知容自己出現了。
隱隱約約看到安知容在往內堂走來,方不為向張永和李在義告了一聲罪,快步往門口走去。
事發突然,他也顧不得惹人現眼了。
他最怕安知容一激動,控製不住情緒,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安勤。
所以才決定隻要安知容一出現,就先將她截下來。
看到方不為,安知容愣了愣神,眼睛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根本挪不開。
一雙眼睛哭的紅腫,像是桃子似的。
“齊兄弟,萬萬不可失禮!”看方不為站在門前,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金鳳四姐往前一步,擋住了方不為的視線。
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兩人之間有問題。
但今天是安良堂的大典,鬧什麼都不能鬧出笑話來。
“四姐,我與安小姐有話要說,還請行個方便!”方不為笑著說道。
“你要說什麼……”金鳳四姐還未接話,安知容嗆聲問道。
金鳳一扭頭,看到安知容用力的咬著嘴唇,像是在控製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方不為回道。
安知容看著方不為,豆子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下來。
要糟!
金鳳暗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