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2)

於宏波有點不太自然,可能是因為自己流血又仰頭的造型不太美觀,也衝林歡顏擺手,大概意思是不用謝。

“你頭上的傷,去衛生院看看吧。”林歡顏說,記得上一回他可是帶著紗布上的學呢。

“這麼晚了你先回家吧,我讓興宇陪我去。”於同學說。

盧興宇往於宏波頭上看了看:“不用去衛生院,就破點皮,我那兒有碘酒紗布啥的,讓宏波去我家,我給他消消毒就行了。”

於同學好像冷靜了一些,伸手往傷口邊上摸了摸:“沒流血了,真是點擦傷,也不太疼,就上興宇家上點藥就行。走,我們先送你。”

林歡顏點點頭:“那就送到公園門口吧,馬路上人多燈亮就沒事兒了,你們趕緊去處理下傷口。”

盧同學把於同學的自行車給推回來了,三人走了幾步後又彎腰撿起自己扔在草叢裏的書包。

把書包往脖子上一掛,盧同學一手推車一手扶著傷員兄弟,邊走邊說:“就那男的我見過,以前是在電影院那片混的,明兒我讓董振打聽打聽,等我逮著他給他長點記性。”

於宏波沒吭聲,林歡顏想了想說:“今天幸好你們趕到,我沒吃什麼虧,人也嚇跑了估計不敢再來。你別為這個惹事兒,那些社會上的人能不惹就不惹,咱們還都在上學。”

這些話歡顏本不想說,十六七歲正是思想將成未成的時候,這個年紀最是叛逆連父母的話都未必聽,所以她勸盧興宇根本沒用。但這件事到底是因她而起,盧同學真要為了這事兒和校外的人起了衝突,歡顏終究是過意不去的。

沒想到盧興宇好像真聽進去了,低頭認真思考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林歡顏一笑:“那我不自己找他,我讓別人去,找幾個麵生的,削他一頓就跑。”

林歡顏就挺無語的。

走到公園門口,林歡顏往前方指了指:“我家就在那兒,過馬路走三兩分鍾就到了,這兒燈挺亮的,來往也有人有車,你們回去吧。”

兩人點頭,分開前一直沒說話的於宏波說:“以後小心些,尤其是放學晚的時候,別走小路,別去人少的地方。”

歡顏點頭答聲好,又鄭重和兩人說了謝謝。

盧興宇被謝得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寸頭說:“你以後要是排節目晚放學告訴我們一聲,我們送你回來。”

歡顏笑了,發自內心的,因為她心裏忽然覺得挺暖的。

第二天的一幕,讓林歡顏心裏更暖。

到學校的時候“三賤客”其中之二竟然破天荒的沒遲到,而且破天荒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得挺老實。

有同學發現於宏波頭上貼的紗布,過去問咋弄的?於宏波笑笑說自己不小心磕的,對方不信,又有幾個同學也圍上去問。

盧興宇從於宏波後桌探過頭來,大聲說:“昨兒跟我出去約了個架,”伸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胳膊,又說,“沒事兒,我剛打架那會兒也不行事兒,要想打人都得從挨打開始練。”

四周響起一片笑聲,有男生說:“行啊,宏波也開始參戰了。”

還有人說:“有大宇罩著,還有人敢動咱波哥啊?”

“對,誰啊這麼不開眼,放學我們跟你一起去,片他!”

盧興宇斜眼看說要一起去的那位:“你也就嘴痛快,玩真的就你,啥也不是。”

隔著幾個課桌的距離,林歡顏的目光和於宏波相遇,一經接觸兩人都不約而同又扭開了頭。

從窗子望出去,樓下有株丁香樹,錯過了桃紅柳綠的春季,在初夏這個能最後盛開的季節,急火火地開著。粉紫色的小花連成一片,自成一角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