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顏之前告訴他,酒店規定收銀員不能拿小費。
吳總隻好應了,林歡顏也隻好收了。
這一收,就不可收拾了,才十幾天,林歡顏手裏的錢就有五千多了,這還是實在推不過去的。
這錢,歡顏是不準備動的,鄭公子說張浩然還會回宏陽,歡顏準備見到他時交給他。
張浩然雖然也挺愛演“霸總”的,但比想鄭公子來,相對還像個正常人。
第二天放學,歡顏帶著徐麗到宏達酒店見了吳總,吳總對徐麗的條件挺滿意,十八無醜女,十七歲的醜的也不多。何況徐麗又是班裏女生中的大個兒,看著也相對成熟些,像比歡顏大兩歲的樣子。
新工作環境讓徐麗十分驚喜,每個月兩百塊的工資更是超出了她的心理預期。
兩百塊啊,比她爸的工資還高,抵街道廠四個月的工資,還得是成了熟手以後的工資。
見完吳老板,徐麗小聲問歡顏:“真的隻是端端菜倒倒酒?就在大堂當服務員,一個月就兩百?”
“當然就在大堂當服務員啊,樓上包房要收包房費的,上去的一般都是貴客,服務員挑著呢,要有一兩年經驗的才行。”歡顏說。
想了想又和徐麗說:“要不你明天上班時讓你爸送你來,可以和吳總見見,那樣他也放心。”
徐麗想了一下搖搖頭:“還是不讓他來了,這地方太高檔他來反倒會多想,而且吳總那樣的人我爸見了可能話都說不利落了。我就告訴他我在同學家開的飯店幫忙,一個月工資一百。”
“他能放心?”
“能。”徐麗說,“我爸挺放心我的,以前放假時我去我姥家那邊倒山貨,一去就是一個假期呢。”
“一個假期,你一個人?”雖然說九零年代家裏孩子都是散養的,徐麗家還有兩個小的,大人對她想來也不會太上心,可一個女孩子,自己出去跑一個假期,這也有點兒太放心了吧。
提起這事兒徐麗還挺自豪:“我自己過去,坐三個小時火車,再坐一小時汽車,再搭村裏的馬車,到了村裏就有人帶了,和我舅他們一起,一個假期能賺幾十塊呢。”
聽這她這話,歡顏心裏更有底了——這個假期就讓她跟自己幹了,幾十塊?至少讓她拿到十倍的數。
但這話歡顏暫時沒說,把徐麗帶到領班那,讓她幫著給培訓下。
其實服務員是個挺簡單的活,擺台撤台,上菜上酒,主要是得站得住,有時一桌連看表演再閑聊的,坐上幾個小時,服務員就得在一邊站幾個小時。
有時候歡顏也挺奇怪的,後世裏五星酒店的服務員也不全是站在桌邊服務的,怎麼九十年代就興這個呢?不隻宏達,別的酒店也是,一桌邊上都得站一個服務員。
後來歡顏想明白了,還是剛剛開放,剛剛可以顯富的心態在作怪,覺得這個就叫——排麵!
楊曼麗最近對歡顏態度挺好,一是那天林歡顏的“正牌男朋友”出場,明確兩人不是“情敵”關係了。二是這些天鄭公子的作派很有些威懾力,大家都猜著林歡顏的來頭不小。
徐麗的理解能力也快,動手能力更是沒得說,隻看了一遍,擺台就學會了。
當天徐麗在酒店呆到八點,一直站在大廳看其他服務員工作,其間還幫著傳了幾回菜,在歡顏下班時和她一起走的。
走出酒店,歡顏遞給徐麗兩百塊錢:“不是我的,是吳總給你預支的工資。”
這次徐麗沒推拒,也沒全收,她在裏麵拿了一百:“這個我拿回去給我爸,說是飯店預支的,我和他說的就是一個月一百。另外那一百你還給吳總吧,等我幹滿了一個月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