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連寬沒用兩分鍾就把廣告看完了，內容不多，但說的很清楚。
“這上頭說的代理，是不是就是上他們那兒去批襪子，他們給個批發價？”林鳳英問。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唐連寬說，“但還是有點區別的。代理，要劃分區域，比如我包了皇河區這一塊，區域內別的攤販想要貨，人家廠家或者是我的上家就不給他們了，得上我這兒批，當然拿貨的價格就會比我高。”
林鳳英明白了：“就是一層一層的唄，他們在廠家包了東三省，再在各省、各市找一家包下去。他們從廠裏拿貨是一個價，給省市的是一個價，省市的給各區的又是一個價。”
“對。”唐連寬點頭。
“那咱們去和這個三省代理談，把宏陽市這塊包了唄。”
唐連寬搖搖頭：“這襪子現在賣的這麼火，早就有人盯上了，市裏那些做生意時間長的，手裏比咱們有錢的，多的是。另外我覺得他們不會把宏陽市場讓出來，應該會自己留著，畢竟宏陽是省會，又是東三省中心城市，他們自己又是宏陽的，近水樓台的好市場，要擱我，就不會給別人。”
林鳳英向來覺得丈夫有腦子有眼光，唐連寬說的她直覺就有道理。
瞪著眼想了半天，又想出個主意：“要不咱們在周邊市縣跑跑，租個店麵，回來和他們談代理。”
唐連寬覺得今天妻子出人意料的聰明，這的確是個可行的方法。
永久襪現在就在宏陽有賣的，外地得到消息會置後，他可以打個時間差，在宏陽附近找個經濟發展好、有購買力的地區。
正和妻子研究著哪個市縣好呢，唐晶晶回來了。
唐晶晶帶回來的消息比林鳳英的要震撼，也把唐連寬夫妻剛想出來的方案給徹底推翻了。
“爸，媽！”唐晶晶慌慌張張的，“你們猜那個永久襪子是誰的生意？誰是那些攤位，就所有那些的老板？”
唐連寬看女兒，心裏有點兒不祥的預感。
但是他馬上就打住了，沒敢往深裏想，畢竟這個想法太荒唐，也太不可思議了。
“誰啊？看你急唬唬的，是咱認識的？”林鳳英問。
“何止認識！”唐晶晶在臉上做了個不知是厭惡還是驚訝的表情，“是林歡顏！林歡顏！攤子都是她支起來的，人也是她雇的，羊城那邊的合同也是她簽的……總之，那個生意就是她的！”
唐連寬心裏忽悠了一下，雖然剛才有一點預感，但還是覺得無法置信。
更無法置信的是林鳳英，直接就喊出來了：“誰？你說誰？林歡顏？那個死丫頭片子她能自己幹出這麼大事兒來？還雇人，還跟羊城簽合同，還把東三省都包下來了？”
這麼多問題，唐晶晶也不知道先答哪個，好在所有問題都是一個答案。
就在那點頭：“對，就是她。”
唐連寬拍拍炕沿：“先坐下，慢慢說，你從哪得到的消息，確切嗎？”
唐晶晶坐在炕沿上，還沒坐幾秒鍾就又站起來了，像被火燒了屁股。
這個消息讓她也很吃驚啊，吃驚得到現在心還呯呯跳呢，哪坐得住啊。
“消息絕對準，是我從同學那打聽到的。”唐晶晶說，“前陣子林歡顏招人出襪子攤，一個月給兩百塊錢，我同學去了，不過才幹一天就被刷下來了。他說招他去的就是林歡顏，那生意就是林歡顏帶著她幾個同班同學幹的，那幾個人都可聽她的了。”
“還有，她那些同學裏有一個爸媽在羊城開廠，林歡顏就是通過這個同學的爸媽和羊城廠家聯係上的。還有，他們一次進老多貨了，都堆在她那個同學家裏，兩間偏房都給占滿了。還有，他們啥事兒都問林歡顏，把我同學開除了也是林歡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