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都之行,她卻是要留一個人在那裏的。
曲延斌家裏隻有曲奶奶一個人,歡顏不能把他留在魔都,讓老人家一個人過年,所以選了吳昊。
過安檢、上飛機、起飛、落地……
整個過程歡顏都在暗暗觀察。
還不錯,連火車都很少坐的兩個人都表現得很淡定,雖然那淡定認細看著還是能看出些許緊張來。
主要緊張的還不隻是第一次坐飛機,更是林歡顏隨身帶的五萬錢,九二年銀行異地存取款還是很麻煩,所以歡顏取了現金。
曲延斌吳昊兩個在飛機上連去衛生間都是錯開去的,必須保證一個人在歡顏身邊。
他們讓歡顏坐在靠舷窗的位置,靠過道的一邊固定坐著的是曲延斌,他有事離開時,吳昊會坐過來。
對前後座和歡顏說話或是靠近的,也一直保持著警惕。
歡顏對這兩個人的表現很滿意。
無論曲延斌吳昊在飛機上如何努力的保持鎮定,出了機場,坐著出租車行駛在魔都的大街上,兩人還是露出了驚訝豔慕的神情。
魔都,東方巴黎,十裏洋場,中國最具盛名的國際化大都市。
哪怕是在九十年代初,也有種其他地區沒有的,掩示不住的氣派。
那時的南方城市剛剛開放搞活,還在建設當中。
而內地兩個最著名的城市,燕京與魔都則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燕京,勝在大氣沉實、端嚴穩重;而魔都卻是洋氣奢華,精巧絕美。
其實後者,對於生活在重工業城市宏陽的曲延斌吳昊來說,無疑更具吸引力,也更震撼。
跟在林歡顏後頭,走進金門大酒店古色古香的大門時,兩個天不怕地不怕、自詡“鐵血男兒”的男子漢,腿,都是軟的。
酒店裏不知道是哪個國家風格的裝飾,身邊經過的都像是些站在雲端的人,連服務員,那衣服、那走路的姿勢、那聲音……看著都那麼高檔。
這一切讓曲延斌吳昊兩人都覺得有點兒,茫然。
可林歡顏,她竟然不怕,舉止神態都十分自然。
她極自然地拿著兩人的身份證,到前台訂了兩個房間,特別熟練地說:“一間大床,一個標間。”
然後,在往房間走的途中,遇到一個金發碧眼的男老外,對方對她微微點頭說:“歡迎入住金門,美麗的小姐。”
林歡顏竟然也微笑著向對方微微點頭,說了句英文。
這是,認識?
除了這一句,卻又沒有多交談。
走過老外身邊,上了電梯,歡顏說:“剛才那個應該是這酒店的經理,遇上了,就和客人打個招呼。”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老外,還挺熱情的。
弄明白了,可兩人腦子裏還是有點糊塗。
就是自從進了這酒店之後,林歡顏好像變了個人,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變得,好像她根本不是頭一回走進這裏;變得,好像對這樣的地方非常習慣。
林歡顏帶著曲延斌吳昊兩個住金門,有兩層考慮。
第一個考慮,當然還是進一步收兩個人的心。雖然這幾個月以來,無論是自己對曲延斌幾人的觀察,還是從不同渠道聽來的這幾個人的過往,都讓歡顏相信,他們是她需要的人。
但她還是想要抓住一切機會,進一步夯實自己在他們心中“老大”的位置。
歡顏需要一些象曲延斌吳昊他們這樣的人,不隻是這次魔都之行需要,她以後的事業征途中,同樣需要。
因為,她要做大做強,從現在開始,正式打開她的事業版圖。而她的版圖裏現在缺少兩種人,一種是有一技之長的專業人士,比如經營方麵、管理方麵、酒店運營方麵等等,也就是後世的“職業經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