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澤想了一下:“我對快餐店快捷酒店經營不太有經驗,就不參與了,就算單純借款吧。”
啥不太有經驗?是看不上這小生意吧。
“那利息多少?”有些事必須事前說清楚。
孟逸澤似乎又習慣性地輕笑了一聲:“不用利息,不限時間,你方便時還我就行。”
停了一下又補充道:“上次幫我賺了那麼多,當成是信息費不用還了也行。”
又來?信息費?
“一件歸一件,上次的事你也幫了我,咱們兩清。”說完這句,林歡顏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這一百萬借是一定要借的,但按多少利息給他才合適呢?
那邊孟澤逸搶先開口:“那這次就算無息借款,你以後方便時還我。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可以嗎?”
最後三個字,商量中又似帶著點兒懇求,總之十分真誠。
這人可能也是個不願欠人情的性子?
“好,我兩年內還清,下不為例。”林歡顏答應下來。
孟逸澤在另一邊挑著嘴角笑了,下一次他本也想著以合資入股的形式出現了。
這小姑娘的生意一次比一次做的大,他有直覺,下一次,應該值得他出手了。
孟逸澤的預感很準。
落定了淮河街賓館設計,經市政審批後,區裏派下人手組織沿街拆遷,林歡顏指定了馮中華、孫立行兩個比較穩妥的,配合政府工作。
然後,她自己就把主要精力放在玫瑰酒店的事上。
服裝廠已經明確把玫瑰從廠裏削離出去,現在的問題是售還是租,具體價格如何確定。
另外,就是除展宏外,還有兩家對玫瑰有意向。
具體負責這件事的是服裝廠一位樸姓副廠長,廠裏負責接待的人介紹時說的是“瓢”廠長,後來看了名片才知道是“樸”字。
林歡顏猜對方應該是鮮族人,樸是鮮族大姓。
後來通過於宏波的父母一打聽,果然是。
這位樸副廠長林歡顏見過兩次,給她的感覺挺複雜。
樸祥輝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長相也算得上英俊,至少不是那種油膩中年。
可他看人的眼神卻偏偏帶著幾分油膩,每次他的目光落在林歡顏臉上時,歡顏都感覺像是兩把沾著油的刷子,在自己臉上刷來刷去,很不舒服。
偏偏對方又是一副端正的坐姿,打著官腔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就特別違合。
從於宏波處得來的消息,這位樸副廠長原本也是服裝廠的普通工人,憑著不錯的外表,加上嘴甜會來事兒,得了老廠長的青睞。
後來又當了老廠長的女婿。
老廠長的女兒小時候患過骨病,不隻身高停留在十二三歲,連身體發育也停止了。
站在一米八幾的樸副廠長身邊,兩人看上去不像夫妻,倒像是父親領著個小女兒。
樸廠長和妻子結婚近十年,沒有孩子。
大約是老廠長因此對女婿有所愧疚,一力把樸祥輝扶到副廠長的位置,尤其是近些年,臨近退休的老廠長更是把大權全部交給女婿,隻等自己退下去樸副廠長那個“副”字,就可以去掉了。
對這樣一位實權人物,林歡顏知道是繞不過去的,想要拿到玫瑰,就必須從他這裏入手。
負責對樸公關的主要是吳豔麗,徐麗偶爾到場配合,也是學習。
近一個月的時間,姓樸的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歌舞也看了、禮也收了,可正事卻始終沒有進展。
歡顏心裏難免有些焦急,畢竟還有另外兩家競爭對手在,其中也不知是不是有上一世購得玫瑰的那一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