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點頭:“您放心,我能分得清主次,那些都是學習學累了放鬆放鬆弄著玩的,就像有的同學業餘時間喜歡去遊戲廳玩玩遊戲,有的同學愛打球跑步一樣。”
黃老師的內心,就有點兒淩亂——放鬆放鬆弄著玩?一玩就玩出個公司來,還能玩出個五層小樓?這玩的也,太高級了吧?
“我倒是不怕麵對學校領導,隻是明天讓我媽來學校,唉,其實我做的那些事兒,她還都不知道……”林歡顏歎了口氣,少見的有點兒犯愁。
黃老師開導她:“那你回去和你媽好好說,我想,能教育出你這樣的孩子,你家家長一定也是特別開明,特別有眼界胸襟的,她應該能接受得了。”
自己媽,能受得了吧?應該……能吧?
按黃老師的理解,自己這麼小都能做那些大事兒,由此推導出自己的父母也都是幹大事業的,心理也一定都很強大。
可實際上,自己媽,就是個守著小攤每天收入十塊八塊就很滿足的傳統女性,她的世界裏,麵對過的最大挫折就是婆媳姑嫂關係、她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著兩個女兒平安快樂的長大。
至於自己親爹,他的挫折可能是回來晚了,晚飯的肉菜他沒吃著?在單位沒請假曠工去打鳥打魚玩兒,被領導批評了?……這個親爹,不想也罷。
見林歡顏的臉上帶出幾分沮喪苦澀,黃老師也歎了口氣:“這事誰攤上心裏也不會好過,何況你還那麼小,就要麵臨這樣的憑空飛來的冤枉,你的心情老師大致可以理解。但是歡顏,你要記得古聖人的話——天將降大在任於斯人,必將苦其心智、餓其體膚……”
聽黃老師念了好一會兒古聖人名人名言,回班裏拿書包的林歡顏嘴角就帶出一抹笑意。
挺無奈的笑。
該說這些聖人有意思還是老天爺有意思?非得把人折騰出花樣來,把人折磨得體無完膚,才能降大任?也不怕這一通折騰折磨之後,那人原本挺好的身子骨就給折騰散了,擔不了啥大任了,或者是給折騰掛了?
展歡見林歡顏收拾書包,用手臂碰了她一下,目光帶著疑問。
林歡顏對她眨了下眼,用嘴型回道:“放學,盧興宇家。”
展歡點頭。
往外走時,後座的董小振、盧興宇於宏波都站起來了,看樣子想和她一起出去,被守在門口的黃老師一嗓子給定住了。
站在自己坐位旁,三個人可都沒坐下。
林歡顏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對著教室裏晃了一下。
幾個人老老實實地坐回原位。
鑰匙是盧興宇家的,歡顏的意思是放學盧家見,都收到了。
當晚林歡顏到盧興宇家與幾人匆匆見了麵,大至說了下午黃老師找她談話的內容。
大家都知道這事兒怕是驚動了學校大領導,甚至是更高一層,找林歡顏家長以及知情的同學了解情況,怕也不是黃老師自己的意思,而是學校的要求。
下午有學生家長到學校找領導,盧興宇他們也都知道。
“這事鬧到這個地步,怕是難以善了。”展歡說。
盧興宇咧嘴一笑:“不善了就善了唄,想玩,就陪他們玩兒。”
盧興宇這人有個特點,他麵帶狠色放狠話的時候,往往還真就不會把對方怎麼樣。而一旦他笑嘻嘻樂嗬嗬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時,往往就要下狠手了。
林歡顏對盧興宇正色道:“大宇你不許去找姓樸的,明天就正常和學校有什麼說什麼,我已經找了律師,那邊正在準備材料,然後進入訴訟,我們和姓樸的法院見。”
盧興宇咬著腮幫子,不說話。
其他人也都沒怎麼說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