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1 / 2)

小欣坐到姥姥懷裏,扭麻花似的讓姥姥姥爺去她們家住一陣子,雖然現在她還沒家,可用不上兩個月就有了,三個房間一個廳,到時候她和姐姐住一塊,把自己那間讓給姥姥姥爺住……

終於是把張二癩給添的堵衝淡了一些,屋裏的氣氛暫時又安定下來。

整個過程裏林歡顏一直沒怎麼說話,臉上也沒帶出多少激動憤怒的神情來,就跟郭碧玉住院那三天一樣,不隻冷靜,甚至有一種不合情理的冷淡。

出事那天歡顏就給盧興宇打過電話,隻說姥姥生病了,沒說別的,讓他到學校後幫自己請兩天假。現在已經在大灣村呆了四天,明天一早,歡顏小欣就要回宏陽上學了,林媽因為東行開業在即,也得回去。

臨走前歡顏又單獨和衛常理交待了幾句,還是讓他別理張二癩,也別找對方說理,更不用找人嚇唬他,總之,就該幹什麼幹什麼,還是全當沒有這回事。

衛常理更不解了,問歡顏:“就這麼由著他?那他再來挑釁咱家咋辦?”

林歡顏還是那一句,你不用管。

然後又加了句:“我有辦法。”

衛常理站在院子裏看著外甥女白淨的麵皮,在頭頂上月光照映下泛著種像瓷器一樣的光,清清冷冷的,好像還帶著股子寒氣。

那寒心順著眼睛就往心裏頭鑽,衛常理挺大一大老爺們,竟然就沒敢再言語。

如果此時站在林歡顏麵前的,是孟逸澤或者其他有學問有見識的人,或許他們會想到一個詞——殺氣。

林歡顏的心裏的確是升起了一層殺氣,不單是今天,從四天前回到大灣村看到院子的情形、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就開始有了。

後來,這殺氣在看到姥姥醒來,在病床上瘦弱又可憐的模樣,想著她一個雙眼不能視物的老人,經曆了怎樣的無助驚恐時,這殺氣就衝到了頂點。

那時候林歡顏就在心裏做了決定了,這一回,她不再管什麼縝密、不再要什麼周全、不想再用那些曲曲彎彎的計謀,她要放開一慣的謹慎,就直來直去地,打回去!

重生以來,她處處小心、時時在意,不敢有一絲行差踏錯,從來沒由著性子幹一件事。

為了把林家西廂房要回來,為了自己和母親妹妹不再受林鳳英她們的欺負,她先把對方激怒,以弱得不能再弱的姿態搏取同情,借了張浩然孟逸澤兩個林家“貴客”的勢,才達成目的;

為了拿到本金購買認購證,她從擺攤賣襪子幹起,拉了吳豔麗來當明麵上的老板,羊城那邊則用展歡頂著她林歡顏的名字去談下的代理,五家夜市一趟趟的搬貨運貨,站到晚上十點,三塊五塊慢慢累積。

為了搬開樸祥輝這塊絆腳石,她把自己拋出去,被人非議、被人冤枉、被人指指點點,步步為營最終才得了個險勝。

難道她沒有其他選擇嗎?沒有更幹脆利落而有效的反擊方式嗎?

不說別的,單是和林鳳英一家,唐連寬在廠裏那些汙糟事,歡顏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直接告到總廠廠長辦公室去,讓姓唐的早早丟掉工作,是她重生之初就辦得到的。

再說樸祥輝,在沒有人敢出來指證他之前,林歡顏要是想要給自己出一口氣,同時讓他暫時管不了廠裏的事,也並不難辦。

玩陰的下黑手,人手都是現成的,曲延斌他們上一世跟的那個老大最後可是被判了死刑的,什麼喪盡天良的事那人沒幹過。曲延斌幾個敢跟著他做事,現在換成自己,讓他們去把那姓樸的廢了,還真就是一句話的事。

實際上曲延斌他們是想那麼幹,林歡顏一直給壓著,後來還找了由頭把蚊子兄弟和吳昊派到外地走市場去了,隻留了個對她最唯命是從的曲延斌,還有比較穩妥的華子,這才勉強把事態給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