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似乎快要觸碰到她那滿心滿眼愛著的枕邊人的真實麵孔,可是又一下彈回來了。
她堅信顏卿是騙她的,她不能上當!
“哈哈哈哈,你現在說這種話無非就是想激怒我而已”說著用眼神提示了一下顏卿,
堵在她院子裏的都是她白念念的人,家丁手裏舉著火把,破舊的房屋被油潑得鋥亮。
她是在告訴她,她的命在她手裏,她殺了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去死吧,沒有你,隻要沒有你,夫君就永遠隻愛我一個人了,我姐姐是當朝皇後,皇帝就是我姐夫,我身後還有白家的萬貫家財,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得到夫君的憐惜!你去死吧!”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還是顏卿已經太瘦弱,一下就被她摔倒了屋內,
顏卿的頭磕到了桌角,流著血,血是熱的,但是心是冷的,所以也不疼。
“去死吧!去死!你這個小賤人憑什麼霸占夫君那麼多年!你給我去死!”
白念念轉身出了房子,拿起離她最近的家丁手上的火把,就往屋裏扔,火把沒有砸到顏卿,但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點燃了屋子,
顏卿被綁得很牢,沒辦法移動。她往外看著
“白念念,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就算化成厲鬼也要夜夜纏著你,讓你永世不得安寧。
也許是將死之人的眼神太可怕,也許是這句詛咒帶有太多怨氣,白念念居然感受到了一陣陣涼意,她抓過一個火把又要往裏扔,
一轉眼瞟見了因為阻攔而被打暈的顏卿的兩個貼身女使,她把火把扣在綁住添喜的繩子裏,命令家丁把添喜丟進去,
從背後燃燒的衣物緊貼著皮肉,添喜因為疼痛蘇醒,奮力掙紮,又看見倒在火海裏的顏卿,不顧疼痛拚了命要衝進去救她。
添喜剛一進門,門就被關上了,主仆二人在火海裏出不去,添喜拚命喊著救命,疼得在地上打滾,
可是滿地的油隻能加速她的燃燒,顏卿這時才有了知覺似的
“添喜,添喜快跑啊!添喜!”
“姑……娘,你……你……活下……活”
“添喜!”
再沒了回聲,添喜被活活燒死,在她麵前,活活地,被大火燒死。
“添喜!”
顏卿喊的撕心裂肺,門外的白念念卻很滿意她的反應,甚至找到了一絲快感,
“別急呀,你們主仆三人也都是國公府的,我今兒個心情好,就送你們一起去見見家人吧。”
說著,一個手勢給身邊的嬤嬤,那嬤嬤毫不憐惜地大力抓起還在昏迷的多笑,平時總彎彎的笑眼此時正無生息的閉著。
那嬤嬤似是幹慣了這種事,一拳一掌地落在多笑身上臉上,抄起邊上的還未點燃做火把的木棍,拚命地捶打著多笑,
多笑發出了很微弱的聲音,但沒人聽清她說了什麼。
嬤嬤一棍一棍地打著她,多笑那件衣裳都已經染上了鮮豔的大紅色,可是還是沒人喊停手。
“多笑!多笑!多笑!”
顏卿恨自己不能爬出去,恨自己不能動,她的腿被掉下的房梁砸住了,這幾聲多笑喊出的聲音也是虛的。
白念念沒聽到她的聲音,但是也知道她在意這兩個賤婢,從她臉上那死灰一樣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白念念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感,仿佛這樣能夠彌補自己在陸離這受過的所有委屈。
她得意地看著顏卿。
嬤嬤探了探多笑的鼻息,已經感覺不到了,身體也已經僵硬,脈搏也不跳了,像是一個不會笑了的被人弄壞了的洋娃娃。
嬤嬤向白念念示意,可她根本沒看到,白念念就一直看著顏卿。
但是屋內的顏卿看到了,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火熱,眼睛裏有火焰在燃燒,也許隻是火海的倒映,但很快又變得冰涼,如古井枯木,毫無波瀾。
她看著白念念在火海裏笑,笑得猙獰,笑的可怖。
她好累,她也快要睡著了。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