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潑婦醃贊貨,但凡你有點用,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夫唱婦隨,天經地義,你還敢到外頭來撒潑,下我的臉麵,當初就該讓那些臭乞丐把你賣到窯子裏去!
你以為老子願意碰一個這麼髒的女人嗎?若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的份上,那時候我根本就不會救你回來!”
邊罵邊打著,比起身體上的疼痛,陸離的一言一句都仿佛是把把利劍,毫不留情地刺進顏霏的身體裏,翻攪著,旋轉著,像是要將她給掏空挖幹才肯罷休。
這是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啊!
意識逐漸模糊,顏霏反抗的動作也越來越遲鈍,也沒人注意到是哪一刻,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抬起手來,原本嗚咽的聲音也漸漸停了,連麵上橫流的涕淚,都快要幹涸。
陸離更是沒有關注顏霏的變化,隻覺得讓自己打爽了,發泄完了,便將其扔給一旁膽戰心驚又不敢隨意離去的車夫,自己則轉身去找地方醫治身上的傷口了。
這女人,還真恨,別給爺整破相了,日後著實難看,說出去也難免叫人笑話。
心中抱怨著,隨即揚長而去。
“姑娘?”
尋歡收回目光,詢問地看向顏卿。
顏卿會意,點了點頭,示意她去吧。
片刻之後,從顏霏的馬車上回來的尋歡一臉嚴肅,說道。
“還有一口氣,但是車夫應該沒有發現,等顛著回去了,人也差不多沒了。”
“打得這麼嚴重?!”
這樣的傷勢顯然是出乎顏卿意料的,她雖瞧著不真切,但陸離雖然打得厲害,卻沒有擊中要害的啊,怎麼這一會兒功夫,人就要沒了……
“是,我雖未曾細探,但確實如此。”
尋歡再次給予肯定的回答。
顏卿雖心中對顏霏並沒有什麼同情之意,可還是不免得唏噓人命脆弱,實該好好珍惜。
“陸離呢?”
“想來應該也不知情,去了附近一個醫館包紮傷口。”
“嗯。我記得先前皇上給他的罪名是停職查辦吧?”
“是。”
“這回也該革職,下大獄了。就是不知道他落到我那在刑部當官的二叔手裏頭,能吃什麼好果子。”
停職與革職還是有些區別的,若隻是停職,那麼這個官職在查清楚事情原委,蓋棺定論之前,是不會找其他人來頂替的。
也就是會暫時保留職位,隻是不讓他辦事了而已。
但革職就是直接將其從官場中除名,並且找到新的合適人選做他曾經的位置,兩者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陸離當街打死了其正妻,刑部侍郎之女,犯了命案,後頭又無人幫襯,隻怕離死期也不遠了。
……
三日之後,顏舒誌下了早朝帶回來的消息,顏誌行那晚便得知了顏霏死訊。
到底也是寵愛過的女兒,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就這樣在大好年華送命,他如何能不氣憤?!
本也盼望著陸離能爭點氣,替他多多打點關係,卻沒想到最後不僅沒了助力,還白白賠上一個女兒,血本無歸。
所以第二日立馬上奏給陛下,當天便把不願意回家,沉醉在酒夢美人鄉的陸離給收監關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