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知道思樂是不想再以餘家之女的身份存活於世的,所以也能想得通,便不打算再為難她,另尋方法。
“姑娘,我可以。”
思樂卻適時地出聲打斷了顏卿的話,那滿麵的堅定之色讓顏卿都微微側目挑眉。
“太後的病情耽誤不得,我們快走罷。”
心中知道思樂的能力,顏卿也不再多說,便帶著她一起快步走向太後的寢殿,華嵐姑姑正好從裏頭走出來,滿臉都是急色。
“太醫怎麼還沒來?派去的人都作甚去了,動作這麼慢!?”
她與太後是二三十年的情分,這會兒見著太後病重在床,卻無人醫治,心中自然是焦急得很。
“華嵐姑姑,實在不是奴婢們動作慢,太醫院這會兒一個當值的太醫都沒有,公公都去了好幾個,叫了好幾回了,最快的趕過來,隻怕也要小半柱香。”
一個宮女大著膽子對華嵐說道,但她說的是實話,華嵐就算心裏著急,也不可能去隨意發怒別人。
“華嵐姑姑,皇祖母如何了?”
顏卿遠遠瞧見了這一幕,連忙走上前去詢問情況。
“朔陽郡主,怎的驚擾了您。太後睡夢裏頭突然抽搐了兩下,我去探問時她已是沒有意識,四肢都發涼,但摸了鼻息和心跳,都還微微地有一絲,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太後信任顏卿,華嵐自然也將她當做自己人來看待,心中又著急得很,一股腦便將太後的症狀全都說了,思樂與顏卿對視了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與自己推測的情況差不多
於是顏卿拉著華嵐走到邊上一些,見沒什麼人注意這邊,才開口繼續說道。
“姑姑,我這位婢女醫術了得,尤其針對女子病症極為精通,方才我也聽到下頭的人說了,這會兒太醫院來不了人,可皇祖母的病情卻是一刻都容不得耽擱啊!”
華嵐姑姑聽了顏卿的話,才細細將思樂打量了一番,注意到她身上淺淺的藥草香,有些將信將疑的模樣。
“姑姑可聽過安顏堂的那位女神醫?”
顏卿明白華嵐姑姑的擔憂,所以也點到為止地說出思樂現今已有的名氣,好讓她放心。
卻也沒說明白,到底思樂是師從於那位神醫,還是二人師出同門,亦或者她就是那眾人口中的活菩薩。
這是為了留有後路。
“勞煩這位姑娘了,太後就在裏頭。”
華嵐姑姑明白顏卿不可能存著要害太後的意思,太醫遲遲未到,她也隻能選擇相信顏卿,相信麵前這個女使,去賭一把。
不知為什麼,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種感覺,莫名其妙地選擇去相信了顏卿,覺得能夠賭贏。
顏卿就坐在外頭看著,避免思樂治病時有什麼小鬼作祟,裏頭太後的床榻旁也屏退了四周,隻剩下華嵐姑姑、思樂,還有臥床的太後娘娘。
沒一會兒,皇上便處理完公務,急匆匆地趕來了。
一起到壽康宮的,還有擔心顏卿會不會也出什麼事而前來查看的顧弘景,以及滿臉堆砌著虛假擔憂,好像很是孝順的白貴妃。
見著來人,行完禮,顏卿一副不出所料地樣子對著白貴妃投來的視線冷笑了一聲,雖然十分微弱,但白貴妃還是感受到了顏卿的挑釁,憤怒地扭曲著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