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頭子倒也不算是風燭殘年,顧王府人少事情也少,不至於就讓卿兒累成這個樣子。”
顧老王爺不滿意地開口,他很討厭別人家的非要插手他們自己家裏頭的事情,明明顧弘景與顏卿小兩口相處得好好的,這些外人非要來插上一腳,跟逼顧弘景納妾有什麼區別?
可那說媒夫人不知是真的傻,沒有眼力見看不懂顧老王爺的怒氣,還是鐵了心就要把蘇妙儀塞進顧王府,或許她能從中獲取什麼利益,還接著開口。
“話雖如此說,可這天下哪有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我們來,就是給世子妃提供一個現成的人選,如今雖成婚隻是幾月,但憑世子妃的寬容心性,給景世子納側妃也是遲早的事,這會兒便是個現成的人選在這兒呢。”
說媒的夫人算是把顏卿逼到了死路,這時候但凡顏卿再說個什麼拒絕的話,便是犯了七處之罪的善妒,傳出去,那損壞的可不止是顏卿自己一個人的名聲,大家怕是都得說,這是鎮國公府的家教不好。
顏舒誌與黎子鴛本就是世人眼中的另類,家裏頭沒個姨娘妾室,若是教出來的女兒也這樣,容不下人,多少會讓人去詬病黎子鴛的家教。
到那時候,牽扯就大了。
“夫人這話說得有理,給夫君納妾,為夫君分憂本就是常理中事,我娘也時常這樣教導我,出嫁了便該以夫君的喜好為先,不可有那善妒善嫉的小人之心。”
不等顧弘景或者顧老王爺再替她開口拒絕,顏卿便先一步開了口,正當眾人或疑問,或滿意,或驚訝,或欣喜地看向她時,她接下來的話,卻又讓眾人改變了臉色。
“可為夫君納妾,也該尋個夫君喜歡的女子接進門來,那樣開了臉才算是皆大歡喜不是?夫人想給我家世子爺說媒,我是沒什麼意見的,但原就該問他自己的喜好,這樣的姐妹進了門,我才算是真正地替夫君分憂做事了。”
這話說得百轉千回,又繞到了委婉拒絕上麵,顏卿說自己不介意納妾,可奈何顧弘景就是不喜歡蘇妙儀,那能怎麼辦?
作為妻子,總不能把夫君不喜歡的人接進府裏,徒增厭煩吧?
那說媒的夫人吃了癟,又想將矛頭對準顧弘景,可他的麵色不知何時已經是鐵青了下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冷漠的顧弘景是不近人情的,也是十分讓人害怕的,那夫人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明顯已經動怒的老虎頭上再拔毛,因此也緘了口。
子書拓還想說什麼,但當他看到顏卿的目光裏明顯的敵意和仇視,仿佛是在嘲笑他那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有多麼可悲,他也一時沒了話,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或許她是在慶幸著,還好沒有嫁給自己吧?
“好啦,今日勞煩五皇子走這一遭,蘇家小姐是難能一見的佳人,若是我平日瞧見什麼合適的青年才俊,自當也引薦一番,今日老爺子也有些疲乏了,不如就此散了吧?”
顧王爺也察覺到了顧弘景和顧老王爺都越來越不高興的臉色,連忙無奈地成為了那個打圓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