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睿的行動早就被秦昊遠知曉了,不然就憑他如此粗糙的誣陷,沒有秦昊遠幫他善後,京兆府從那個醜婦人入手,順藤摸瓜就可以知道是他在背後搗鬼。
蔣如柏的結局和書中一樣,糟心的國舅爺預備把他往偏僻的地方縣一扔,眼不見心不煩。
秦昊遠倒沒有批評秦羽睿,隻是說了句,“做任何事,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就不要貿然行動,衝動行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擔失敗的後果。”
秦羽睿鄭重地點頭。
大越日後最年輕有為的將軍,馳騁疆場沙場的少年英豪,是從這裏開始,慢慢由一個中二少年蛻變的。
這廂秦羽墨休沐,記得答應過妹妹要帶她去找個好的鐵匠鋪子,打製幾把專屬的刀具,還有幾天就是進宮比賽的日子了。
秦羽墨上東廂集市的院裏接秦幼嵐,秦幼嵐早就換好了衣服在等待。
今日她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百褶如意裙,為了方便她讓喜春隻是給自己挽了個髻,就像現代的丸子頭,綁了一根同色的發帶,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圓圓潤潤的臉蛋,忽閃的大眼睛,像個白白軟軟的饅頭,讓人想上手狠狠揉捏一把。
而秦羽墨正是這麼做的,他控製不住自己作惡的手,在妹妹的臉上輕輕掐了一下,那手感當真是滑溜溜、軟嫩嫩。
秦幼嵐不滿道:“大哥,你弄疼我啦!”
秦羽墨輕咳一聲,有些尷尬,自己竟然如三弟一般幼稚,“抱歉,哥哥沒忍住。”
秦幼嵐揮揮手表示大方地原諒他了,高興道:“大哥,咱們今天穿的兄妹裝誒!”
兄妹裝?秦羽墨覺得這個詞很有新意。
秦羽墨今天穿得是一間月牙色寬袖錦袍,墨發用一根上好的羊脂玉發簪束好,腰間係著一塊魚紋玉佩。
秦羽墨失笑道:“可不是兄妹裝嗎!”
他牽起秦幼嵐的小手,往街上走去。
越國一統天下雖然沒有幾年,京城卻發展的很好。硝煙與鐵蹄的痕跡都留在了南方,前朝的都城在金陵,北方一直都在先帝的控製下,這麼多年的精心經營,加之越國統一後,兩代皇帝都堅持休養生息、減免賦稅。大力發展經濟,所以百姓過的還算不錯。
街道掃灑的很幹淨,哪怕隻是一個平民為主的集市,清道夫早晚都會來打掃一次。開門迎客的商鋪很多,小本經營的攤位也不少,來往的客流量雖比不得現代的大都市,但也當得起一國都城的身份。
秦羽墨領著秦幼嵐穿過一條條巷子,找到了在東廂集市西南角的一家鐵匠鋪,這是府裏的老人推薦給他的,說這個鐵匠的手藝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隻要跟他描述你想要的鐵具,那鐵匠能給你做個八九不離十。
其實秦幼嵐的要求沒有那麼高,就希望做幾把她能用的輕鬆趁手的刀具就可以了,家裏的菜刀雖然改良過了,但她用起來還是會有些許費力。
鐵匠鋪子的大門大敞著,裏麵的光線不算很好,但從外頭還是能看得見有一個大火爐,一名看上去是學徒模樣的人將風箱拉得呼呼地響,爐子裏的炭火燒得很旺,鐵匠和學徒都是麵色通紅,這夏天還沒過去,鋪子裏的溫度又是如此地高,秦幼嵐都擔心他們中暑了。鐵器在爐火裏燒得紅透後放到一旁的鐵墩子上,中年鐵匠掄起鐵錘上上下下地敲打,火星子伴著鐵匠揮灑的汗滴四濺,時不時還會將敲打的鐵器放到一旁的水桶裏“淬火”。
兩兄妹沒有出聲,那鐵匠一番敲敲打打後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兩人,放下手中的活計走了出來,他光著上身,胡亂地用腰間綁著的布條擦了下汗,秦幼嵐觀察到那鐵匠肌肉特別發達,特別是肱二頭肌、肱三頭肌還有胸肌,簡直是現代健美選手夢寐以求的身材,膚色也是健康的小麥色,連油都不用擦。
秦羽墨突然用手蒙住秦幼嵐的眼睛,秦幼嵐腹誹該看的都看到了。
秦羽墨客氣地道:“敢問這裏是許家鐵匠鋪嗎?在下是經人推薦找到這兒來的。”
許鐵匠一向光著膀子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看到秦羽墨的動作才反應過來這還有個年紀尚小的姑娘,看兩人的穿著應當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大戶人家向來看重禮數。
許鐵匠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許鐵匠,兩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到屋裏頭坐坐,我去換身衣服來。”
秦羽墨道了聲有勞了。
許鐵匠家的後院與鋪子是連通的,這是這裏人做生意的最常見的房屋結構,前店後院。
許鐵匠換了一身灰色的粗布衣服出來,“貴人有何需求?”
秦幼嵐道:“我想要一把切菜的刀,不用太大太重,要我的手用起來不累的。還要一把細小的剔骨刀,頭部盡量做得尖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