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主仆一場,他也伺候過你,給他個痛快,何必苦苦折磨。”

三姑聽到這話嘴角譏笑,一改溫柔模樣,咬牙切齒麵目可憎,怒視張儀。

“你呢?你可曾念夫妻一場!”

看到張儀目光躲閃不定,三姑突然指向長生,猙獰嘔吼。

“他呢!他又何念主仆一場的情分,當年就是他們活活把我燒死。”

“你應該慶幸,你爹娘是病死的,若非如此,躺在這的就不止他了。”

三姑維持麵貌的妖力突然消退。

眼前的女子,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燒傷的焦黑色,腐敗惡心令人作嘔的氣味立刻充斥四周。

部分骨頭被燒焦如同黑炭,五官辨識不清,唯有眼珠鮮紅,滿布紅絲,像要奪眶而出。

江倦從未見過人體燒焦的模樣,恐懼不適漫上心頭,隻能閉眼轉頭,不敢再看。

忽然掌心傳來一陣溫暖,沈司呈正安撫的握住他的手。

江倦甚至能感受到,寬厚掌心正散發灼人的溫度,修長指腹上的薄繭。

以及……

自己加快的心跳。

張儀看著兩年前還相敬如賓的妻子,如今變成眼前恐怖模樣。

他臉色早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隻能閉眼逃避。

“害怕?還是覺得惡心?”

三姑露出詭異微笑,突然發難,用手掐住張儀脖頸。

張儀額頭脖子青筋暴起,隻能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卻始終沒有動手反抗三姑。

往日情懷漫上心頭。

終究是舍不得,傷不了。

江倦見三姑始終沒有停手,張儀脖頸上已經怨氣纏繞,情況緊急怕三姑傷了張儀性命。

他緊了緊沈司呈的手,使了個眼色。

沈司呈點了點頭,從房頂一躍而下,趁三姑不防,一個法決將她擊退。

又彎身探了探張儀氣息,朝江倦說道:“沒事,暈了。”

三姑穩下身形,定目望去,才知早有兩位不速之客偷窺多時。

“兩位公子儀表堂堂,原來是梁上小人。”

江倦看著滿屋狼藉,嗤笑一聲,唇角帶上一抹若有若無的寒意。

“姑娘何曾不是嬌若盛花,實則心狠手辣。”

三姑聽到這樣嘲弄的話,並未生氣,反而燦然一笑,襯的明麗動人。

“我殺該殺之人,也算心狠手辣麼。還是說公子就是愛管閑事?”

江倦指了指身旁的沈司呈,“我不愛管,不過我身邊這位公子愛管。”

三姑修煉隻短短兩年,但平日吸食怨氣不在少數,如今自然敢動手。

“不過,若是管我閑事的人都像公子這般俊俏,那奴家定十分樂意。”

三姑還如剛才般楚楚動人,冷清月色映射在她的臉上,眉頭輕蹙,月貌花容。

然而她出手卻迅猛異常,玉指如刀,已向江倦心口抓去。

三姑還未碰到江倦衣角,已被一把通體雪白,微泛熒光的劍刃擋住。

沈司呈手腕輕轉,劍如白蛇吐信,頓時三姑五指已被齊齊砍下。

江倦第一次如此近的看他使劍。

劍意孤絕,出鞘時更是傳來錚錚劍鳴聲,劍體寬約半指,通體雪白,似皓月明星。

劍柄處鏤有一縷的浮風纏蜷而成的花紋,沉雄古逸的“若華”二字緊接其下。

這是沈司呈的本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