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欞要離開浮雲宮的消息可是掀起了不小的風浪,畢竟他如今身體虛弱,再加上此番出行還不願意攜帶侍衛,這怎麼能讓人放心的下來。
“不行,等這幾天左護法回來了,讓他陪著你。”
在整個浮雲宮裏,陸清辭最尊重的人便是大娘柳如是,也一向很聽她的話。
可此刻牧欞聽到對方這麼說,便連忙拒絕道:“我一個人就可以,大娘你不用擔心。”
“你若是想離開浮雲宮,要不就帶著左護法,要不就別出門了。”
柳如是一改往日的溫柔恬雅,態度很是堅決:“如果連大娘的話你也不想聽,那大娘便休書一封送往宮中,讓聖上派些人來對你進行保護。”
牧欞沒有想到,這魔教教主想要出個門還要看所有人的臉色,這不應該是□□□□,大手一揮說走就走,不用顧忌任何人的嗎?
況且就算反對,那和當今聖上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陸清辭真的如傳聞中一般,能在江湖上興風作浪全是因為他上麵有人?!
想起那一身正氣的右護法,牧欞覺得自己已經窺探到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為何這魔教教主明明不近女色,卻還要找七名女子掩人耳目。
再比如,當今聖上至今還未娶親,哪怕是朝中大臣屢屢勸誡也毫無作用,原來問題都出在這魔教教主身上了,他就是個斷袖!還和聖上勾搭到了一起。
“辭兒,大娘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柳如是秀眉微蹙,看著走神的牧欞說道:“你傷勢未愈,雖說大多數人都未曾見過你的容貌,可一旦有人知曉你是魔教教主,那可就危險了。”
“如是說的對,辭兒你若是敢一個人偷偷離宮,我也不饒你。”
安若華在一旁一邊搗藥一邊幫腔道:“時竹這幾日就快回來了,正好趁著這幾日…二娘再給你配些防身的藥物。”
“那就……麻煩二娘了。”
牧欞隻能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他彎腰抱起蹭著他腿的小黑狗,看著對方瘸著的那條腿不禁感歎道:“少主的腿如果能治好,那便好了。”
安若華搗藥的動作微微一頓。
“辭兒怎麼又突然提起少主的腿了?”
柳如是垂下眼眸,眼尾餘光掃向逗弄著小黑狗的牧欞,她聲音輕緩的說道:“少主的腿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已經沒有法子了。”
牧欞低頭摸了摸小黑狗的腦袋,歎了口氣。
“大娘,二娘,你們都在啊?”
就在這時,一直臥在屋子裏寫話本的小七跑了過來,她小臉紅撲撲的笑道:“三娘回來了。”
“素衣回來了?”
柳如是很是高興的站起身,她起身捏了捏小七的麵頰問道:“如何?你三娘看著還好嗎?”
“三娘看起來還好,隻是……”
小七說到這裏突然遲疑了一下,他抬頭看向牧欞的方向,隨之脆生生的說道:“清辭哥哥,三娘帶回來一個小郎君,麵生的緊。”
還在琢磨這‘三娘’究竟是何人的牧欞聞言一愣,繼而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三娘’光明正大帶著野花回來,不是明晃晃打陸清辭的臉嗎?這能忍?
不過牧欞轉念一尋思,這關他屁事?他又不是陸清辭,對方就是帶一群男人回家也和他無關,反正戴綠帽子的又不是自己。
想到這裏,牧欞甚至愉快的晃起了二郎腿,倒是柳如是有些不悅的蹙眉說道:“陌生男子?素衣此番出門……不就是處理這件事去了嗎?怎得還把人帶回來了?”
安若華也是皺起了眉頭,停下手中的動作朝著門口望去。
不多時,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便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她一身颯爽的束腰長裙,肩膀上扛著個東西,此人便是那‘三娘’唐素衣。
“清辭,柳姐,若華姐。”
唐素衣朝著三人點點頭,伸手揉了一把小七的腦袋:“我回來了。”
“這是個什麼東西?”
柳如是看著唐素衣扛在肩膀上,裹的像個粽子似的物體:“好像……是個人?”
唐素衣點點頭說道:“是,不過受了重傷,還得麻煩若華姐幫我治上一治。”
“治他?”
安若華卻是沒有立即答應下來,反而撇了一眼唐素衣問道:“這人是誰?莫不是那負心漢?”
“啊,是那個辜負了唐姐姐的壞人嗎?”
小七一聽連忙揮著手說道:“不行不行,不許救他,他是個壞人。”
“大家誤會了,此人……不是那個混賬東西。”
唐素衣連忙解釋道:“此人是我路上偶遇的俠士……中途替我擋了一刀才導致重傷昏迷,所以我才把他帶回來,想請若華姐姐幫忙看看。”
“嚇我一跳,素衣,大娘這心髒可經不起折騰。”
柳如是揮了揮手,便有人抬著一張矮榻走進來,幫著唐素衣把肩膀上的人放了上去。
“喲,這小郎君長的倒是白淨。”
柳如是把裹在對方身上的袍子取下來,探頭看了一眼說道:“這位俠士也不知是遊俠,還是……某個宗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