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憑空消失,多年後回來卻成為了一個富二代,東方起的二子!
是我認錯人了?還是這背後隱藏著我不知道的事情。
隻是這一切在當我看見報紙上那張跨越了半幅頁麵的照片時已經不願多想。
即使采光的角度不好,但是雅致的室內裝潢,空間的格局正是我家醫院的住院部。窗外有段斜陽脈脈餘暉照進屋子裏,打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
那個側臉一如記憶中的分明,隻是當年的那份青澀已經完全被成熟取代。
他闔著眼躺在那裏,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九年後再次看見他,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副樣子。
我家醫院的保全一直都是高薪請來的,然而這張照片明顯是**……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報紙什麼時候從我的手裏滑落我都不知道,隻是大口大口的喘氣,感覺仿佛有一隻怪手死命的掖製住我的喉嚨……而那隻怪手,就是這個憔悴蒼白的男人。
“尹和,你去哪?”焦陽在身後焦急的喊我,可是我不管不顧。隻是大步大步的向前走。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張報紙呢?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知道他回來了呢?
我的腦中一片紛亂,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辦公室而在醫院的頂樓。
這裏是我時常來的地方,每當我碰到難題、想起子落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來到這裏。
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多麼的痛恨這裏!!
我痛恨這裏是我唯一能夠尋找他的地方,我痛恨他當年的不告而別,更加痛恨既然離去,為什麼不幸福健康的出現在我的視野!
“尹和!”焦陽追上來,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嚇壞他了。“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抓著我的胳膊讓我麵對著他,濃眉緊蹙,滿臉的擔憂。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也以為我會心痛到哭。
可是我沒有,我一滴眼淚也沒流!
天台的風像帶著火苗的蜘蛛絲不斷不斷的纏上我,我的全身不斷地冒著汗,晶瑩的汗珠涔出毛細孔,不斷地聚在我的臉上,最後不堪重負的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該死!今天為什麼這麼熱!!
我瞪著眼睛看著地麵,就是不願去看麵前焦揚的臉。
“尹禾,你身上怎麼這麼涼?到底出什麼事了?!”焦揚抓著我的手,又強行抬起我低垂的臉,焦急的問我。
“……是因為那個東方星辰嗎?”焦揚猶豫的問。
我看著他疑惑又帶著疑問的眼睛,平靜的答他也問他,平靜到我分不清那是不是我說出的話。
“學長,他還好嗎?”
“……他的傷並不嚴重,隻是左腿被劃出了一個口子。”焦揚怔了怔,皺著的眉頭又打了幾個褶子,眼中的疑惑更加明顯,我知道他有很多疑問想要問我,隻是無從問起。
他不知道我跟子落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即使他和我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
“尹禾……,你從不叫我學長的,即使我確實該是你的學長。”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焦揚輕輕地說話,仿佛怕嚇著我。
是的,我從不喊他學長,從以前的以前我就和他沒大沒小慣了的,他當我的家教時我就不喊他學長更是從未喊過他一句老師。
而唯一的一次喊他學長,還是那年艾愛來我家玩,輝爸爸和媽媽出國談生意,爸爸加班,家裏隻有我和艾愛。
那年我正值大二,艾愛肚子疼的厲害,整張臉撒白撒白的,冷汗一直流。
我嚇得不輕,抓著電話撥給爸爸,卻關機。隻好向焦揚求助。
焦揚在電話裏安撫我,讓我冷靜的說艾愛的病症,最後知道原來隻是闌尾炎……
他說的沒錯,我隻有在那樣慌張不知所措的時候才會不知覺的喊他‘學長’。
……那麼,我現在是慌張的不知所措了嗎?
他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遇到什麼事了?他回來了算是個事嗎?
此事說來話長,我想要敷衍過去,從焦揚的口中多問點子落的情況。可是,正當我想要開口,艾愛的話卻突然在我的腦海裏浮現。
‘姐,你知不知道,耀陽原來還有個弟弟呢!以前一直在澳洲,前段時間我和耀陽結婚的時候才回來的,說是特意回來祝福我們。你們應該見過的!’
‘沒想到前兩天居然主動來拜訪我們,我才正麵看見他。長得真好……’
是那天艾愛知道我去相親跑來纏著我說的話。
耀陽的弟弟,東方家的二公子,東方星辰,慕子落!
將艾愛的話和今天看到的報紙聯係在一起,原來,他早已經在我身邊!
以我和輝爸爸和艾愛的關係,如果子落真的曾在婚禮上出現過,真的回來這麼久了,他不會不知道我的。
當初,他有本事獨自翻牆出現在我房間的陽台上,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在哪裏?!
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想過來見我,根本就躲著我!
想起我生日那天,那個精致的中國娃娃和大束的白玫瑰……
我突然睜大眼睛,原來至始至終兜轉的人是我!
他根本不想見到我嗎?!
“尹禾?”
我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隻覺得眼睛鼻子酸的厲害,那從身體深處潮湧而來的水份強行攻擊著我的眼膜鼻膜……
我終於支撐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淚溢出我的眼眶,這個世界仿佛突然之間在我的眼前模糊昏暗起來。
隻覺得心中那座頑強而堅固的長久以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倒塌的城牆終於徹底崩塌。那裏麵守著我心中最堅持的信仰。
可是,現在看來都不過是場笑話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我推開站在我身前的焦揚,轉身看著遠處層次嶙峋的建築。淚水止也止不住,耳中是我已經笑到沙啞的聲音,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