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平時是很嬌慣我的,而最近他似乎總是刻意與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大概是我的不懂事激怒他,那是一月前媽好像因為一個女的跟爸吵架被我聽到了,我當時很惱怒,不分青紅皂白就去責問爸爸到底是怎麽回事,問她還愛不愛媽媽,爸爸沒有回答我,轉身就走了。
我氣得好幾天沒有和爸爸說話,當時我真想把那個女的叫出來給她一個耳光,我斷定是她攪亂了我們幸福的生活。而此後,我便開始留意爸爸在外的生活,並隔三差五的給他打電話,爸爸可能也明白了我這樣做的目的,他有時候甚至有意回避我,於是,到現在,我們之間也便有了這堵厚厚的牆。
就在我建議他們離婚的那天晚上,爸敲開了我的門,他並沒有提及此事,隻見他推門進來,坐在我的寫字台旁邊隨手翻了翻一本雜誌。然後開篇點題的說道:“昨天我到柳校長那兒谘詢了一下,說你可以往他們校轉,人家畢竟是本市重點中學,聽說今年的升學率高達75%,要不這兩天把手續辦了,8月25號去報到。”
在他說話時,我盯著他,當時我摘下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我本以為他的眼中一定布滿血絲,似乎突然間他已不再高大,前禿的上額在微弱的燈光下映射出清晰的輪廓,我甚至發現他已經老了。
“我不想去。”我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好吧,你再考慮考慮,最好是冷靜的思考一下。”爸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準備要走。此時,我多麼希望他能走過來,撫mo著我的頭,然後對我親切的說一句:“傻孩子,別多想了,趕快睡吧,晚安——”我想象著我的短發隨著他手指的拂動,重新精神煥發的疏離開來。但是,等我回過神來,爸已經拉上了門。
我決定留在育才中學,一是我不舍得我的那些死黨們;二是這裏離家也比較近,不用住校,這是我媽的觀點,我由不得自己讚同了。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相信唯有現在的學校才是我的堯天舜日,我現在優異的成績到那個人才彌漫的地兒是顯現不出來的,更何況我還是個希望時刻被鼓勵的孩子。
開學那天,我感覺我的整個人都是新的。盡管我下身穿的是破破的牛仔褲,但上身卻是媽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當時,我看著這款肥大的休閑外套穿在我身上簡直像個大布袋,再加上前麵又繪了一個小豬仔,傻傻的,有點搞怪,心想這怎麼能穿的出去,便放在櫃子裏讓它整整沉睡了一年。等我再拿出來,發現也不是很難看,於是,就穿了出來,臨出門之前我還特意照了一下鏡子,輕輕吹起貼在我額頭上那撮短短的劉海,還真有幾分乖巧的樣兒。
校園裏的花草樹木更加茂盛葳蕤起來,像是都改朝換代了一般,個個精神抖擻地挺著腰杆,洋溢出夏天的火辣堅挺來。來來往往的學生們也都仰著自信的臉雄遒遒氣昂昂地邁著穩健的步子踏進充滿夢與理想的校園。
當然也有一種久違的幸福感充斥著我,使得我像一隻剛出籠的鳥一樣快活,充滿活力。我甚至感謝上帝,謝謝他能給我一個煥然一新的生活,讓我擺脫枯燥沉悶的家庭環境。
我到辦公室報了到,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事了,便到校園附近溜達了一圈,這周圍環境很好,不像有些地方塵土飛揚的,再加上這是政府規劃的重點地帶,綠化也相當到位。
我在路上走著,並習慣性的掃視腳下的石子走路,另外也抱著一種僥幸心理,說不定那兒躺著一大額鈔票等著我去撿呢,不瞞你說,一種習慣走路,我還真撈得不少好處,從能彎腰拾錢的那一刻起,從五角到十元的鈔票我都撿到過。以前總想著交給警察叔叔,然後再跑到家把此事上告,之後,自然也會得到與之所撿鈔票麵額一樣的獎賞,通常我也會高高興興地拿著它去買我喜歡吃的零食,並且在與同伴分享時也可以炫耀一番,從此他們會真的以為我是幸運兒,於是就總是跟在我後麵聽從我的指示。可是,如今我長大了,如果再撿到錢的話,我還真不知道往哪兒安置去,至少不會傻乎乎的再去交給警察叔叔,然後再看著他眉飛色舞地把它裝在自己的腰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