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少年疾步前進,回蕩在這片區域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一處從外麵看起來並不顯眼的小胡同口,旁邊的牆壁上有一個歪歪扭扭的紅色“拆”字。
“......張陽?你在嗎?”
胡同深處沒有人回應。
“......哎,知道了。”
他歎了口氣走進胡同,裏麵並不像外麵看起來那樣狹小,沒有任何照明設施,光線也更加昏暗,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走到上次來的位置,胡同的深處終於傳出了他熟悉無比的那個聲音:
“你來了,東西呢?”
他掏出幾張文件,上麵密密麻麻的記載著一些雜事。
“......沒有什麼其他問題的話,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我有問題。”
他額外從褲兜中拿出一張小紙條,雖然在這裏幾乎沒有任何光亮,但那個藏在胡同深處的家夥已經看到那是什麼了。
“......你竟然拿到了這個。”
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無喜無悲,雖然口頭上這麼說,但語氣上完全沒有驚訝的成分。
“我問你,上麵所說的‘容器’是指誰?”
“‘容器’嗎......嗬,‘容器’。”
張陽沒有給出任何回答,隻是在反複念叨“容器”這個詞。
“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我們暫時還是盟友,這點小事沒必要瞞著我吧?”
話音剛落,夜空上的雲層散去,皎潔的月光重新灑在大地上,也照亮了幽暗的胡同,張陽的身影也得以出現在他的麵前。
張陽身穿一襲寬鬆的黑色北楓中學高中部冬季校服大衣,裏麵是一件黑色襯衫,脖頸上戴著項圈,兜帽和黑色麵具將它的臉龐擋得嚴嚴實實;雙手戴著黑色皮手套,下半身則是寬鬆的黑色長褲和黑色運動鞋,不知為何它們的上麵都有好幾個破洞。
“無可奉告,那個‘容器’已經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難不成那個‘容器’涉及到組織的核心秘密?”
“當然。”
“那麼‘容器’究竟是誰?”
“無可奉告。”
他沉默了,現在雖然想方設法得到了這張紙條,但目前從麵前這個知情者口中隻能得到一些無關痛癢的信息,那幾張文件自己更是沒有提取出任何有效情報。
這幾年和張陽合作,雖然多次用自己的人脈試圖對他進行深入的了解,但每次都相當於無功而返,除了那家夥主動告訴自己的東西外,他幾乎是一無所知。連這張紙條都是他費了不少心思從張陽幾個手下的手中得到的。反而是張陽從他手中得到了不少信息,雖然自己並不知道那些信息有什麼用。
至於張陽的真實身份,他現在也隻是有幾個懷疑對象,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
“......那我沒什麼事了,不過還是那個問題,既然是合作,那我們之間必須要有最基本的信任,而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的長相。”
張陽沉默了一會兒,掀起麵具的一角,另一隻手從裏麵拿出一個奇怪的裝置,然後將麵具重新戴好。
他眼神很好,認得那個裝置,是變聲器。
“現在快到收網的時候了,那我先展示一點我的誠意。”
張陽之前的聲音隻是偏中性的男聲,而現在聽起來就是比較正常的女聲。
“沒想到你是個女的......那好,我走了。”
他放下文件,轉身就走,這時,雲層重新遮住了月光。
沒有得寸進尺,見好就收,過去的這幾年他不是沒試過,但每次都是自己吃虧。
畢竟,他們之間的交易和合作,主動權一直都在張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