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陽感覺今天似乎不大對勁。
首先是早晨。和往常一樣，他早早地來到學校，卻發現宮浩陵不在，問那幾個“抄友”也不知道宮浩陵為什麼沒來。
當時李明陽隻是認為宮浩陵可能是睡過頭了，說不定會直接請假，但現實是，宮浩陵到班級的時候，距離上課隻剩下三分鍾，老師隨時都有可能來，這點時間就算是他那樣的手速，也不足以抄完所有的作業。
“我昨天晚上寫完了。”
然而當問起作業時，宮浩陵一臉平靜地說出看起來似乎很正常的話。
但這一句話直接讓李明陽愣住了，隨後下意識地看向窗外，確認一下太陽是否是從西邊出來的。
“小陵小陵，你沒發燒吧？還是說我在做夢？”
說著，李明陽想扇自己一巴掌，但想到洛姐說過在夢裏也是有痛覺的，剛舉起的手又無奈地放下。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就不能自己寫完作業了？”
宮浩陵有些不爽，似乎感覺自己被小看了。
“不不不是，咱們認識了那麼多年，在我印象中，你根本就沒有獨立完成過一次自己的作業啊，連讓人代寫都少之又少。”
李明陽極度慌亂，對他而言，這種變故雖然不如期末考試提前那樣讓人暴躁，但衝擊性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期末考試提前還能用學校腦殘之類的理由來解釋，學校領導的腦子也不是第一次溢水；但宮浩陵這種一反常態的表現確實一時間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現在馬上要期末了，我努努力不行嗎？——雖然我也不確定能堅持幾天，但你這樣的反應，怎麼搞得像是世界末日似的。”
（不，你開始自己寫作業就差不多到世界末日了。）
李明陽還記得宮浩陵說過：“本大爺英明神武，不需要學習也能做北楓市混個老大當當，除非世界末日來臨或者即將來臨，不然我絕對不會去學習的，這輩子都不會去學習的，做題又不會做，隻能靠搜刮保護費才能維持了生活這樣子......”
不排除真香定律，但李明陽還是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這就像是喜羊羊不吃草吃狼、熊大熊二帶頭砍樹、牛魔王吃牛肉、白素貞和許仙自掛東南枝、劉關張拜關二爺桃園三結義、哈雷彗星能把太陽撞碎一樣生草。
不過，這隻是個開端。
上課時，老師講課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板書一邊寫一邊擦，連李明陽都差點跟不上，而且每節課省下來的五分鍾都會被用來宣傳學校的曆史和功勳。
不過這種情況下，宮浩陵看起來倒是精神煥發地認真聽課，沒睡覺也沒玩手機，雖然肯定沒有認真記筆記，但這足以讓李明陽感到詫異了。
這些年的同學生活，李明陽從未看到宮浩陵從頭到尾認真聽過一節正式課，除了老師的活躍氣氛環節，宮浩陵基本上除了睡覺就是打遊戲，要不然就是無聊透頂地轉筆。
能考上北楓中學，除了他腦子好使以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北楓市隻有這麼一個初中。
比起宮浩陵，更詭異的是，一整天的上課時間，秦天宇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課也不聽，筆記也不做，而且下課後也不找人把筆記補上。
這一係列反常的情況令李明陽一度懷疑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導致產生幻覺讓自己把宮浩陵和秦天宇看反了。
同學了這麼多年，在記憶中，自己和秦天宇從來沒有在上課時間睡過覺，就算是再疲憊困乏，頂多就是無精打采；更何況昨天又沒有什麼大事，作業量還屬於正常範疇，對於秦天宇而言，不至於熬夜吧？
（難不成昨晚天宇家發生了什麼事？放學回去問問我爺爺，他應該知道。）
李明陽和秦天宇他們的爺爺是世交，關係很好，在小時候他們就互相串門，互相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