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莞跟在男人身後進屋,看見裏麵已經收拾過了,床上和地板上那些血跡都沒有了。
倒是自己,身上滿是他的血。
顧曆南走到床邊,抓起一塊浴巾扔給遲莞,“快去洗澡。”
遲莞點頭,拿著浴巾去了盥洗室,鎖門。
她這些防著他的舉動,讓顧曆南很是惱火。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遲莞洗完澡出來,身上裹著浴巾,雙手緊緊抓著,生怕浴巾掉下去。
顧曆南很冷淡,看了她一眼說,“放心,我不會碰你。”
一整晚,那麼寬的大床,兩人像是分了楚河漢界,誰也沒有打擾誰。
沒有人的新婚夜會過成這樣。
次日清晨,顧曆南早起。
睜眼看見睡在那一頭的女孩,眉心微擰,弓著身子縮成了一團,宛若驚弓之鳥。
顧曆南自詡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卻偏偏在遲莞這裏成了惡人,她寧死都不願嫁給他。
男人起床洗漱,麵色冷清站在盥洗台前刮胡子,將昨夜那些混亂暫且拋之腦後。
待他收拾完畢,去叫遲莞起床。
長輩那邊八點三十用餐,如果遲莞起來晚了,難免遭人詬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她沒睡夠也得喊她起來了。
叫了她幾聲沒反應,睡得特別沉,顧曆南皺了眉,索性伸手捏她的鼻子,“起來了!”
遲莞一時沒法呼吸,就這麼緩緩睜開了眼睛。
視線逐漸清晰,入眼的是男人那張英俊清瘦的臉。
看樣子他已經是起來很久了,西裝穿得整整齊齊,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而且光潔的下巴一看就是才刮了胡子。
遲莞掀開被子起來,拿衣服到浴室裏去穿。
剛才顧曆南捏她鼻子讓她很不爽,又不想和他說話,連脾氣都懶得跟他發。
看著遲莞關了門,顧曆南唇角勾了一下,雙手插兜去了陽台上抽煙。
大概過了幾分鍾,遲莞在洗漱的時候,許征過來了。
“手上的傷怎麼樣?”許征關心地問老板。
顧曆南搖頭,沒說什麼。
許征眉心皺著,低頭看老板那隻手,“太太和老太爺都是不好打發的人,說不清來龍去脈會一直盯著你。”
顧曆南靠著門,“行了,一會兒問起來你別吭聲,我自己處理。”
許征往裏頭看了一眼,沒看見遲莞。
“還不走!”
顧曆南知道許征對遲莞有意見,也不願他在這多待。
許征罵罵咧咧地走了,顧曆南重新關上門。
等他返身進屋,遲莞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顧曆南看她,清楚看見她那濃濃的黑眼圈,他淡淡開口,囑咐她,“吃飯的時候別人問什麼,你答不了的我都會幫你回答,你隻需要安安靜靜吃飯就行了。”
遲莞點頭,和他沒有眼神交流,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看她這態度,倒像是他犯了錯。顧曆南冷笑一聲,沒再理會她。
八點二十,顧曆南帶遲莞下樓去吃飯。
他牽著遲莞,麵色平靜,除了那隻受傷的手,看不出任何不妥。
進電梯時碰到正要下樓的遲睿,遲睿看他們二人手牽手,說不出的和諧,本想說點什麼都壓了下去。
樓下餐廳,顧遲兩家的親戚已經悉數到了。
除了兩家父母,其他親戚今早上用餐完畢就得先飛回A市,剩下的人明天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