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遲莞洗漱出來,男人已經抽完一根煙,起身,準備回殯儀館了。
“要走了?”遲莞問。
“嗯,你好好睡一覺,明早我來接你。”
顧曆南抱了抱她,見她那小眼神兒是舍不得他走,便低頭在她嘴巴上親了親,“睡吧,不早了。”
遲莞送他到門口,他囑咐,“鎖好門,門栓拉上。”
“知道。”
“注意安全。”
“你也是。”
遲莞踮起腳又和他接了下吻。
他讓她先鎖門,確定門鎖好了,這才離開。
樓下那前台看他從電梯出來,花癡的目光尾隨,人從裏麵出來,鬼鬼祟祟地跟到門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這才歎著氣回到自己崗位。
哎,名草有主了呢。
好失望好心痛!
……
顧曆南推開追悼會會場的門,進去之後隨手又把門拉上了。
他站在門口,雙手插兜看著裏麵,四下打量。
明明沒什麼問題,他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鼻息間若有似無一股濃烈的香水味讓他皺了眉,但又覺得是自己心理作用。
在沙發上找到自己的手機,給遲莞發了個消息,說自己到了,讓她早點睡。
遲莞回了一句:好,明天見。
顧曆南有點口渴,大概是今晚的菜有些鹹。
他找到自己的杯子,擰開杯蓋喝了幾口溫水,又走回沙發坐下,彎著腰,雙肘支在膝蓋上看著正前方爺爺的遺像。
看了許久,他唇角微微上揚,“爺爺,知道阿莞跟我說什麼了嗎?”
“她說,如果我們倆不吵架,在家陪您過年,也許您就不會發生意外離開我們。”
“她是不是很蠢?”
“阿莞不想您走,我也,不想。”
那靜止的畫像,畫中老人一雙淩厲的目光,似是在告誡著他什麼,顧曆南直直盯著許久,收回視線往身後一靠,全身放鬆地開始閉目養神。
五分鍾過去。
十分鍾過去。
牆上掛鍾的分針走了半圈,他靠坐在那裏再也沒有動一下。
碩大的會場清淨得落針可聞,隻剩下他輕微的呼吸聲。
對麵儲藏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身著名貴皮草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從裏麵出來,她笑著,一雙滿是目的的眼睛裏充滿著狡猾且青色的笑意,她走到顧曆南的跟前,微微躬身看他。
“睡著了?”
她開口,是在問他,也是在自言自語。
確定男人已經沒了意識,她笑得更放肆了些,直接上手掐住他的下巴,眯了眼睛細細打量他這副慵懶的毫無防備的睡顏。
“顧曆南,你這一覺會睡多久?嗯?”
塗著深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挑開他黑色襯衫的領子,露出裏麵大麵積的胸膛,“嘖嘖,你皮膚這麼好,摸上去一定很棒……”
她的手伸到他的衣服裏麵去,觸及到男人光滑的皮膚,內心已經按捺不住的激動,亢奮,“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呢。”
她暫時還不著急做什麼,而是放開他走到顧國振的遺像麵前,仰頭放肆大笑,“老頭兒,你看見了嗎,你的寶貝孫子如今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和他那個沒本事的爹不一樣,他是個真男人,這樣的男人我才喜歡哈哈哈哈!”
“我告訴你,不僅你的園丁我睡了,你這寶貝孫子我也睡定了!”
“平常你不是最疼你這寶貝孫子嗎,等會兒他到了我的床上你看我怎麼折磨他!”
“死老頭,這是你的報應!”
說完最後一句,門外也有了腳步聲。
洪世蓮回頭一看,是她的司機來了。
司機長得五大三粗,臉上還有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他唯唯諾諾地走到洪世蓮跟前,“洪姐,我要怎麼做?”
洪世蓮一雙媚眼望著被藥迷暈了的顧曆南,在發紅,“把他扛到車上去,再把車開去後山!”
司機明白她的目的,但覺得不妥,四下張望然後小聲地,“洪姐,要不還是算了……”
洪世蓮抬手就是兩個耳光招呼過去,“讓你扛個人你這麼多話,是不是不想做了?”
“是,我這就去辦。”
司機順從地將顧曆南撈起來,往肩上一扛,動作迅速地離開了殯儀館。
洪世蓮跟在他身後,內心雀躍,想著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眉開眼笑的完全掩藏不住自己的激動情緒。
同一時間,遲莞躺在床上烙煎餅,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她覺得很奇怪,明明已經很困了,卻怎麼都閉不上眼睛,並且還莫名其妙的心慌。
反正睡不著,索性就坐起來,開了床頭燈。
招待所不比正規酒店,而且還是在這山上,所以大半夜她也不敢一個人出去,隻得拿出手機發消息給顧曆南: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