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
那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夢。
那個夢發生在高博自認為殺死了楚烈的那個夜晚，夢境中，不是一個楚烈，而是一個個數不清的楚烈，四麵八方都是楚烈。
因為那個噩夢，高博當時醒來的時候是全身虛汗，仿佛身體被掏空。
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他也感覺皮肉發麻，就好像這個世界麵臨了喪屍危機，而所有的喪屍，則都是身強力壯的楚烈……
眼下，楚烈說的話，讓高博這個之前都不敢輕易挖掘出來，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噩夢，再次湧現了出來，背脊發涼。
這個楚烈，並不是高博那天殺死的楚烈！
高博的自認為並沒有出錯，那個楚烈重創之時，又沉入了淤泥之中，必死無疑。
還有。
那天高博和楚烈交戰，發現楚烈胸口位置並沒有什麼傷疤殘留，當時高博就覺得不可思議，在極短的時間內，那麼一道大口子，怎麼可能就愈合如初了？
現在，高博懂了。
一開始被高博破了硬氣功逃離的楚烈，並不是之後高博斬殺的楚烈，而眼前站著的楚烈，也並非是他殺死的楚烈，同樣不是被他重創的楚烈。
腦子有點亂，這是難免的，因為這股信息量太過於龐大，也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楚烈？
他們長得一模一樣，連眼角的那一顆小黑痣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實力、聲音、神色、笑起來的樣子，統統沒有半點不同。
就好像是複製出來的產物。
可是，文字圖片可以複製，一個大活人，如何複製？
“九尾狐……”
高博的內心在顫栗，他感覺到了恐懼，真的是恐懼了。
他一直都很清楚九尾狐的恐怖，可到了今天，看到眼前這個回國後還沒有和他交過手的楚烈，他終於是極其親切的感受到了，九尾狐那個組織，簡直是完全脫離了這個世界的認知。
他們有著極其強大的情報機構，他們有著無數的特工成員，他們還有深不可測絕對駭人的能耐……他們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楚烈。
有很多的楚烈。
高博知道，眼前之人並不是第一個楚烈，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楚烈，也許在九尾狐中，還有很多阿三阿四，無限重疊。
這讓高博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困境，殺了一個楚烈，還會出現第二個楚烈。
很無奈，他能夠做的事情，似乎除了被殺之外，就是一次次的斬殺這個對他而言曾經最為真摯的兄弟，也就是說，他要一次次的折磨自己的心靈。
苦不堪言！
“想了這麼久，想通是怎麼回事了麼？”
高博分神之際，天空中響起楚烈那嘲笑般的聲音，那聲音，就好像是在嘲笑一個初生牛犢，坐井觀天十分無知的小孩一般。
輕蔑，輕視。
“沒想通。”
高博吐了口氣，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不過現在有沒有想通都沒有什麼意思，眼下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你殺了……等你死了，我再好好思考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