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陽夏身軀一抖,驚的魂不附體,就連墨通與姬無雙都傻眼在此,陽夏一直以為慕璿是天心老祖道侶,可現在看來並不是,良久後,陽夏看了看玉顏絕美,身姿若謫仙的慕璿,再看了看渾身漆黑,惡臭熏天,老態龍鍾的方燁,實在沒法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慕璿眯起眼,望著方燁,喃喃道:“當年你一把天刀斷盡蒼生,路堵天驕,讓其談之變色,可惜,你心腸太過惡毒,罪孽深重,受此惡報乃是咎由自取。”
墨通激動起來,手指著坐在地上捏泥人的糟老頭子,叫道:“這就是兩個人紀元前的不滅天刀?”
“啥刀?”陽夏望著墨通。
“不滅天刀!祖爺爺曾言,他一生憾事有兩件,其中一件便是不滅天刀驟然消失,未曾與他分出勝負。”墨通實在想不到水笙提及的一世之敵會在此,且被囚禁了兩萬餘年,神智不清。
慕璿輕輕搖頭,道:“不滅天刀早已成為過去,現在的方燁隻是一尊行將就木,瘋瘋癲癲的糟老頭子而已。”
“誰說我瘋了?我沒瘋,你看,我的天刀在此,斷盡蒼生!”方燁忽然抬起頭,將捏了一半的泥人抓在手中,不停揮動。
“走吧。”慕璿指了指食星藤編織的長梯,不再理會方燁,帶著兩人一雞登上長梯,來到門戶之前,猶豫片刻,走了進去。
門戶內,三副透明的棺槨並排,棺槨之內,三具屍體浮在粘稠卻清澈的神液之中,左邊棺槨之內是名女子,她穿著一件白紗,玉顏傾城,雙手疊在一起,神態安詳,不像死去,倒像是在沉睡,中間棺槨內是一名孩童,約莫十歲,五官清秀。
右邊棺槨內躺著的便是慕辰,與其他兩具屍體不同,慕辰棺槨內隻有一張人皮,漂浮於神液之中。
慕璿對女子與孩童的屍體拜了拜,來到慕辰棺槨之前,手撫棺槨,清淚自目中湧出,貝齒咬住嘴唇,哀傷的道:“慕辰,姐姐對不起你,時至今日依舊無法殺了天心老賊,也未尋到先天造化體。”
陽夏神色複雜,心內一歎,他的造化本源來自慕辰,眼見這尊英傑屍骨無存,隻餘皮囊在此,有些難受,慕辰當年與天心老祖一戰必是慘烈萬分,戰至造化之血流盡,骨肉碎去,隻餘皮囊在此。
慕璿清淚滴在棺槨之上,讓這副棺槨發出蒙蒙光暈,棺內人皮緩緩立起,看向慕璿,讓姬無雙與墨通駭然。
當這張人皮立起之時,陽夏眉心跳動,靈台內造化本源沸騰起來,不停奔湧,想要破體而出,根本壓製不住,讓他臉色蒼白,頭疼欲裂,幾個呼吸後,千絲萬縷之芒從眉心之內映射,讓洞內亮如白晝。
陽夏造化體本源來自慕辰,如今與棺內慕辰人皮共鳴,想要融入棺內人皮,歸於原本主人。
感受到造化體本源悸動,人皮眉心之處,一縷靈魂念頭顯現,忽明忽暗,若風中燭火,隨時都會散去,良久後,這張人皮開口,道:“姐姐,這是我的選擇,與天心輝煌一戰,落幕而終,他別無選擇,我亦是如此。”
“天心老賊!我必殺你!”慕璿看著人皮眉心之處的那一縷靈魂念頭,心疼萬分,天心與慕辰戰後,風無極與她遍尋宇宙,在遙遠的荒涼星辰尋到了慕辰的人皮與這一縷隨時都會散去的靈魂念頭。
這縷靈魂念頭很微弱,如若沒有棺內神液溫養,早已散去。
“姐姐,我早已想離去,隻是你不讓,如今你再來,是否尋到了我想找尋之人。”慕辰聲音很輕,看向陽夏,他在陽夏身上感到了一縷熟悉之感,很親切,這是
“陽夏.........”慕璿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點頭,將陽夏之事說了一遍,讓慕辰這一縷破損的靈魂念頭震顫,裂痕更深。
“世間居然還有此等人物!能受兩種九極本源不死,好!既有如此緣分,我便不再枯等先天造化體,將一世感悟與記憶傳你。”那張人皮聽完慕璿所言,靜默許久後,緩緩開口,言罷,眉心那縷破碎的靈魂念頭直接衝破棺槨,沒入陽夏眉心,刹那,慕辰念頭湧入陽夏腦中,是他一生感悟與記憶,很純粹,沒有絲毫記憶雜質。
慕辰將靈魂念頭內的情感與人生路途剝離而出,隻將造化體一世感悟與修煉之法傳給陽夏,如此,可讓陽夏不受痛苦,修士一生經曆萬劫,尤其是慕辰這種強者,記憶念頭太龐大,若是將所有記憶傳給陽夏,隻會讓他思維混亂,神智失常,這不僅不能幫助陽夏,還會害了他,所以,慕辰將靈魂念頭內的雜念剝離而出,隻傳給他造化體該走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