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昭仔仔細細在腦子回顧過去的生活,深刻地反省自己的一言一行,最後也得出一個結論:我多年不近男色,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劍修。
“你果然不認識我了,”錦衣男子露出嘲諷的笑容,冷聲說道,“我是你的未婚夫。”
謔!越昭被驚得後退一步。
她想起來了,百年前自己父親好像確實和別人定下過婚約。越昭依稀記得,那個人是雲城少主雲霄。眼前的錦衣男子和當年的青蔥少年漸漸重疊在一起。
訂婚不過是越昭父親攀龍附鳳的手段罷了。當年越家正是頹敗之時,恰巧越昭被檢測出是天生劍體,越昭父親以此和雲城雲家搭上線。
如果越昭沒有記錯的話,他們當年就見了一麵,後來她就到天劍宗拜師學藝了,再也沒有回過越家,也沒有再見過雲霄。
“我們好像隻見過一麵,我什麼時候玩弄過你的感情?”越昭十分不解。
“哈,我就知道,你們越家這些年發跡了,就不想認這門親事。你和你那個唯利是圖的父親一模一樣。”雲霄瞪著越昭,咬牙切齒地說。
這人腦子好像有點大病。越昭盯著雲霄,帶上了看傻子的慈愛之情:“那雲少主要怎麼辦呢?”
“哼,解除婚約!你這種女人才不配做我的未婚妻!”雲霄輕抬下巴,眼神上下打量越昭,帶著輕蔑之情。
“行啊,我同意了,有沒有什麼東西讓我簽的,我現在就寫……”越昭“唰”地抽出筆,急切地說。
見越昭如此幹脆,雲霄反而氣紅了臉,口不擇言地說道:“你果然和你失蹤的母親一樣無情無義……”
雲霄話未說完,隻覺得臉頰一痛,一根木簪“砰”地紮在他身後的樹幹上,細小的木屑炸開。越昭漫不經心的神色變了,披散下來的黑發被風吹起,和紅衣相撞,帶上了三分肅殺。
我竟然沒有看清她的動作,雲霄的後背滲出了冷汗,後知後覺地想到。
“雲霄是吧,”越昭聲音透著三分冷意,“什麼狗屁婚約到此結束,以後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就把你這一身白衣染成紅色。”
這充滿威脅意味話不止雲霄一個人聽見了,還有一些在周圍看戲的弟子。
大家都在看戲,偏偏有人要挺身而出。莫蘭走過來,她擔憂地看著雲霄:“雲少主,你的臉沒事吧。”說著,拿出手絹遞給雲霄。雲霄接過手絹,擦了擦臉上的血痕,僵硬的臉也緩和了一下。
“多謝蘭兒。”雲霄笑著說,一雙桃花眼像帶著鉤子,透出十足的風流,和之前對越昭神情判若兩人。
男人啊男人,真是變臉大師。越昭搖搖頭,瞥了一眼目露不爽之意的白鳳野,忽然覺得當一個看客也不錯。但很快啊,這戰火“啪”地一下燒到越昭身上。
“師姐,你怎麼能如此對待雲少主,”莫蘭又要為雲霄伸張正義,“不管怎麼回事,動手總是不對的,我們修仙之人要學會修身養性。”
“是啊。”不少弟子讚同莫蘭的話。畢竟和獨來獨往的越昭相比,莫蘭更加平易近人,平日裏又和他們相處的很好,自然都幫著莫蘭說話。
“修為高就可以隨便欺負別人嗎?”
“就是,越師姐也太肆意妄為了。”
“怎麼能這樣做呢……”
弟子們的話一句一句地傳到越昭的耳朵裏,她順著聲音望去,覺得他們都有幾分眼熟卻說不上名字。其中有一個弟子,曾經和越昭一起做過任務,當他被蛇妖重傷,險要丟命之時,是越昭救了他。還有一個女弟子被同門師兄騷擾,也是越昭教訓了那師兄,讓她可以在宗門裏繼續修煉。
這些年越昭沉迷於劍道修行,沒有和一個弟子交好,但是卻從來沒有吝嗇於幫他們,如今竟換來一個千夫所指的局麵,真是可笑。
見場麵逐漸混亂,白鳳野作為一峰之主,自然要製止這樣的場麵,他輕聲說了一句“肅靜”,又帶著幾分教導的語氣對越昭說:“我說過,你的殺心太重,長此以往,必然有損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