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在屍體裏扒拉了很久,兩隻手沾滿了血液。不知道他找到了什麼,急忙地塞到嘴裏,一張嘴被他抹的鮮紅。周圍的修士蹙著眉頭,倒吸了一口氣。
他吧唧了兩下嘴,“咕咚”一聲,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大笑道:“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聲音從男音變成女音,囂張的笑聲也在男女聲中不斷切換。本就陰寒的祠堂更顯出幾分詭異。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修士們之前猜測這小男孩不是活人,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怪異。
小男孩開心地在地上打滾,破舊的外衣上沾上了三公主的血。他一下子跳了起來,又變成了一個清秀的小姑娘,對著修士們咧嘴笑著:“你猜猜我是誰啊。”
不等修士說話,他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俊秀的少年郎。
“你就是太清無相木。”懷書南的話讓祠堂裏的修士一陣騷動,對這個古怪的小男孩的懼怕之情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垂涎。
越昭忽然明白懷書南之前那句話的意思,這太清木果然就在祠堂裏。太清無相木沒有固定的形態,自然也可以變成人形。
太清木冷下了臉,它頂著一張少年的臉龐,聲音卻是嬌媚的女聲:“啊呀,真是沒意思,我還想留下一點懸念呢!”
此時,連接祠堂的密道傳出風聲,原本在山木城外的白霧全部湧進來,鑽進太清木的身體裏。它喟歎一聲:“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有人忍不住問到。
“我對你們可沒有什麼興趣,”太清木指著地上已經死透的三公主,“她才是我的目標。沒辦法啊,我的一部□□體被她吃進去了。”
所以三公主才能穿過白霧,準確地找到山木城,所以三公主的力大無比,能拽倒懷書南。
越昭就說嘛,懷書南身體再怎麼不好,也是個煉虛期,怎麼想也不該那麼“嬌弱”。
“誰知道這群人類這麼無恥。明明我想幫他們,結果他們卻奪走了我的一部□□體。導致我隻能待在這,像墳墓一樣的地方!”太清木憤怒起來,聲音刺的人耳膜疼。
三公主剛剛被懷書南治好,身體無比虛弱,隻能每天臥床養身體。當今的皇帝心疼這個女兒,也不知道從何處聽到了太清木的事,就差人去各地尋找。
彼時太清木剛剛從混沌中誕生,化成一個小男孩的模樣,涉世未深的它輕易地被皇帝的手下抓住了。
“他們直接把我的心髒挖出來了。”太清木摸著自己的胸膛,麵色猙獰地說。身體殘缺的太清木毫無自保能力,根本不敢隨便走動。
“那你又想做什麼呢?”懷書南看向灰衣侍女,她正現在密道的入口處,笑盈盈地看著眾人。
“我?”灰衣侍女指著自己的鼻子,笑了一下,“你這麼聰明,再猜一猜我是誰。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我的名字叫薑徽景。”
“你是前朝皇族。”懷書南看著她一身灰衣,頓時明白過來。
這裏是山木城,是薑家皇族的起源之地,也是他們的覆滅之地。
薑徽景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牌位,將它們一一擺好,燭火讓她的臉忽明忽暗。她的聲音帶著悲傷和憤怒:“我要殺了狗皇帝,還有他所有親眷。,我也要讓他感受一下家破人亡的感受!”
“前朝皇帝治理不善,讓百姓民不聊生。現如今的新皇帝勵精圖治,使百姓安居樂業。你一心想恢複薑家皇族毫無意義。”雲霄說完一大段話,剛想搖一搖扇子,可能是想到了什麼,硬生生地頓住了。
“閉嘴!你懂什麼!”薑徽景憤怒到了極點,“我從來沒想過複辟薑家王朝。當年是我父皇主動讓位的。我父皇一生縱情山水,從沒想過當皇帝,結果陰差陽錯地坐上了皇位。他本想讓出皇位,帶著母後和我一起隱居在山木城裏。”
薑徽景說著,淚水滾過臉頰:“可是父皇太天真了,結果就是整個山木城都變成了廢墟,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死在這裏。我當時躲在這個密室裏才逃過一劫。”
幾十年過去了,仇恨無時無刻不在侵蝕她的內心。她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報仇雪恨,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她看著薑家人的牌位,默默地說:現在的皇宮應該早就血流成河了。
“那是你們凡人的事,和我們沒有關係,趕緊放我們走!”有修士忍耐不住,想離開這個祠堂。可是入口處已經封死了。
越昭覺得不太對勁,如果薑徽景隻是想向皇帝複仇,何必把他們這些修士給牽扯進來呢?若是遇到修為高深的,豈不是容易壞了計劃?還有謝原身上的蠱蟲,現在看來不是三公主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