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九點半，顏春才離開麵店。此時還是夜生活的開始，各色彩燈爭相閃耀不停。顏春看著各色各樣的打扮入時的孩子雙唇抹紅出入於各種大酒店，心裏不由生起感慨：什麼時候要是自己也能跟一個女孩子挎著胳膊出入於這種地方，那自己這張臉也算是混出名堂來了。看著巷子裏那發出慘淡白光的路燈。顏春還是把一切雜念收回。自己現在可要回去睡那四個人八塊錢的床鋪，上麵還有一老人。對麵倆床上倒是空著。
顏春剛進旅館，那老女人就衝他說了一句：“來，把這開水拿到你們房間，這無論如何收了你們八塊錢，怎麼的也還要送上一瓶熱水，你不要念老娘的好。老娘對於你這種小土包子不感興趣。”
“老婆子。”顏春接過水，還是差點從嘴裏罵出來了，雖然咱來自農村，但還是有原則底線的好不。
“你上床的老頭子都在這睡了好幾天了，都沒有人理會了，我擔心死到我房子裏，你可要給你留點神，今天中午都沒有起來吃飯。”老婦人好心的說。
“行，”這貪錢的老女人倒有一些良知，自己好歹還是一剛從農村裏走出來的少年，這麼說有一股純樸的品格，這助人為樂那是必須的。特別是有可能是一位身上患有病的老人家。顏春不認識人，也犯不著去招惹事非，即然人家都睡了，自個兒也得輕手輕腳的鑽進被窩裏，就連洗臉也省了，自己要是一個人，萬一被人家給整了那就得不償失。這是老爹教自己自保的方法。各人隻掃門前雪，休管他人雪封門。
早上六點鍾。老頭子忽然咳嗽起來。
“老人家，你怎麼樣？”顏春從床上爬起來，早起晚起也就那麼一回事，早起一會又不會死人。老爹一直教的，早起的鳥兒有食吃，一年之際在於春，一日之際在於晨。在些觀念在每個農村人的腦子裏根深蒂固了。顏春才看清那上床的老人那臉也就剩的皮包骨了。顏春能感受到老人家嘴裏呼出的熱氣有些燙，也就對老人家說：“我去給你弄一盤水來降一下溫。”
這方法管用，電視裏常看到有人感冒也就用冷水濕毛巾放在額頭降溫。再說就是自己小時候感冒了，也是媽用濕毛巾貼在額頭上。顏春端來一盆水看著老人家那渾濁的目光，還有那蒼白的臉色。顏春把手搭在老人的脈上，卻是感覺不到脈動。他初步斷定老人家是感冒，但現在卻是還有著中毒的跡像。
老人看了看顏春，眼睛又盯著那杯子。顏春會意，用杯子給老人倒了一杯水，又細心的放在口邊吹了幾口。自己感覺不到熱了，才放到老人的嘴邊：“老人家，這水你喝一點，你嘴唇都幹裂了。”
老人伸著手來接，手卻是隻是在前方伸著，卻是怎麼也伸不直。
顏春看著老人那奮力的樣子，隻得把水遞到他嘴邊，想了想，把一枕頭墊在他背後，這樣老人也就可以靠在床上喝水了。從後麵把老人托起讓他靠在床上，這樣更舒服一些。老人就著水杯一下子喝了一杯。老人看著顏春眼睛裏卻是出少許的金瑩。對顏春隻有感激。